《迟迟的落幕》 免费试读
我这样的模样一定丑陋至极，脸上布满了泪痕，皮肤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压痕，眼眶凹陷，双目无神，面色苍白，远远看去就像一具骷髅。
相比之下，裴延礼。他端坐正襟，穿着整齐，一丝不苟，脸上冷冽如冰，没有一丝悲伤，没有眼泪。
他是审讯犯人的警官，而我，这个母亲，竟成了犯人。
“你笑什么？”裴延礼皱眉反问。
“我笑你。”我靠在床头，声音脆弱如纸，一撕即碎，但内心却依旧锋利：“你知道小驰出门想去哪里吗？”
裴延礼示意我继续说下去。
“他要去找你。”
“他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但一个都没接通。”
“他说，爸爸可能是迷路找不到家了，要出去找你。”
裴延礼迟疑了一下：“你没拦住他吗？”
“我可以哄骗他一次两次，但他担心爸爸，趁我……”突然，我觉得自己真是又可悲又可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我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是我的错。”
短短几个字，却在冰冷的空气中掀起了一场风暴，裴延礼的目光多了一层审视的味道。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错在不该对你抱有幻想，异想天开觉得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裴延礼的表情空洞，一时无语。
那一巴掌落下时，我和裴延礼都来不及反应。
一个人冲进来，哭声中充满了愤怒的咒骂，打完我之后又抓住我的肩膀：“你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你配做一个妈妈吗？！”
打我的是裴延礼的小姑。
她跋扈嚣张，目中无人，一直都不喜欢我，更不喜欢小驰，她给小驰吃了坏桃子，偷偷在小驰耳边说，他爸爸讨厌他。
此刻的悲伤只不过是在裴延礼面前的一场表演。
我坐在那里，被打了好几下，嘴角都流出了血。
而裴延礼这个丈夫却淡然地看着，一动不动，眼中全是冷漠，从过去到现在，在我和小驰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从未伸出过援手。
我的头发被扯着，很疼，一阵阵的骂声中，我对上了裴延礼冷漠的眼神。
曾经，我只是摔了一跤，他都会紧张得问我疼不疼。
可时间过去，现在我在他面前挨打，他却冷眼旁观。
这么多年来，我对裴延礼从爱到期待，再到愧疚，但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我是如此天真。
我突然站起来，抓住小姑的胳膊，也回击了一巴掌，她被打懵了，捂着脸，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