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越追了上前去,抓住了他的袖子,全身越发疼痛,但她却恍然不觉。
“放手!”宿夜尘的眼神森寒。
徐清越怔怔地看着他,手松了松,只觉心口也绞痛了。
“夜尘,我疼……”她颤声说道。
也许是她疼得都恍惚了,不知不觉间竟像从前一样开口,希望宿夜尘能像从前一样对待她。哪怕只是片刻……
宿夜尘垂眸看着她殷红的唇,讥讽道:“徐清越,你别做戏了。”
他抬手将衣袖从她手中扯了出来,声音冷冽:“自从你背叛了我,我们之间的情义早已破裂。”
他永远记得,当年宿家遇难,宵小们群起攻击。自己找不到徐清越,心怀痛苦之时,却在敌首丘禹身边见到了她。五内俱焚之痛,不过如此。
徐清越满眼期待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她被扯得踉跄一步,几乎栽倒下去。
她手腕上的仙铃叮铃一响,保护着她。
宿夜尘的眼神微微一顿,看着仙铃中蓦生出的戾气。
他冷冷地说:“仙铃给我。”
“不,不要……”徐清越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凝固了,只能重复这一句。
这是他们当年的定情信物,两人各有一个,她从收到之后就再也没有摘下过。
宿夜尘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就算你护着又如何?另一个仙铃我已经毁了。”
徐清越的胸口一窒,脸上的血色霎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宿夜尘冷笑一声,松开了她,转身便消失在了院子里。
而院子里的徐清越,已经疼得不住地战栗,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唤来了仙鹤。
仙鹤驮着她离开了宿家,朝着忘忧岛而去。
忘忧岛,那片遮天蔽日的桃花已经开了千年未谢。
在一座木屋里,桃夭收回了对徐清越的诊脉,神情复杂。
徐清越冲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我已经习惯了,不疼的。”
看到她这样,桃夭心中更觉得难受。
“丘家传下来的‘恨心’毒性阴险狠毒,若你的金丹未裂,或许我还能试着驱毒。现在只能保你性命了。”
听了这话,徐清越苦笑了一声。
当初为了救宿夜尘,她强行提升灵力,导致金丹破裂,接着逃出丘家又中了‘恨心’,看来命运真是令人无奈。
桃夭拿出新炼的丹药,嘱咐道:“切莫再妄动灵力,若金丹碎了,你会死的。”
徐清越收下了药,故作轻松地说:“我不会死的,我曾说过,要和你做永远的朋友。”
桃夭神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好,你要记得。”
……
回宿家的路上,徐清越的神情低沉。
毒发越来越频繁,她还能坚持多久呢?她轻轻摩挲着腕上的仙铃,露出了凄然的笑容。
她做出了一个决定,这是她考虑了百年的事,如今也该做个了断。
宿家的书房里,夜明珠照亮了黑夜,使其如同白昼。
很快,门被推开,徐清越走了进来。
宿夜尘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的一眼。
“夜尘。”她开口唤他。
宿夜尘头也未抬。
徐清越的眼神黯然,许久,她艰难地挤出了一句沙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