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娬又嚼了一口,将渣吐了出来,然后俯身贴在他的嘴唇上。他吞咽得干干净净,还不忘把她唇上的甜味卷走。
如此孟娬喂了他两根杆子的汁液才作罢。
孟娬不能直接拖着他,得想办法将他弄出这片高粱地。
于是她撇了许多高粱杆,用来扎成一个简易的筏子,把他搬上筏子,然后拖着筏子带出去。
她撕了他的衣角,拧成绳,在前面拉得气喘吁吁,嘀咕着给自己打气道:“要不是看在你长得不错的份儿上……”
殷珩突然问道:“你要带我回家?”
“那不然呢。” 孟娬阴森森地笑道,“带回去把你养起来,给我做童养婿。”
“不怕我给你惹麻烦?”
孟娬道:“我还怕你不来给我惹麻烦呢,最好让你的仇敌都找上门来,把我家那一家子妖魔鬼怪都端掉,到时候我只要保护原主她娘的安全就好。”
殷珩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的仇敌都认为我已经死透了。”
确实他这副样子,只要屏住呼吸,任何人都可能认为他已经死透了。
孟娬就是把他带回家去,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把他救活。
正午时分,偶尔碰到几个乡里人,看见孟娬不知从何处拉了个浑身是血的人回来,都远远躲开了。
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谁敢轻易上前去?
虽然费力,但最终孟娬还是顺利地将他拉进了自己的家门。
这家里十分贫穷,只有一间茅草屋,前面用篱笆围了个简单的院子。
孟娬在穿越之前都和她娘住在一间房,现在没有别的空余屋子安置他了。
孟娬一进门就听见了母亲夏氏的咳嗽声,等夏氏晃眼看见孟娬带着一个遍体鲜血的男人进屋后,吓得直接从病床上坐起来了。
今天上午她被贺氏灌了一碗汤药后,就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现在。
而孟娬则被祖母贺氏带去了大伯家,等着王喜顺来接。
因此孟娬是直接从大伯家翻窗逃出的,夏氏病得稀里糊涂,她的女儿遭遇了什么,一无所知。
若是知道贺氏竟要将她唯一的女儿卖给一个流氓,她就是病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爬起来拼命。
可惜,她并不知道,原主在高粱地时已经被王喜顺掐死,现在这副身体里已经是另一个灵魂。
夏氏唇色惨白,满脸病气地说:“阿娬,你这是……”
孟娬道:“我捡了个人回来。”
既然她现在在原主的身体里,那就勉为其难。她自会帮忙照顾好原主的娘,不会让那帮人欺负了去!
夏氏以前是乡里教书先生的女儿,是个十分循规蹈矩的人。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现在孟娬的爹又不在,更不能随便把男人往家里带。
要是传出去了,肯定会被指着鼻子骂的。
夏氏惶恐地说:“你怎么能随便把男人往家里……”
但孟娬没有封建礼教的约束,道:“我若丢下他不管,他伤得重,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