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拉着我?她那种人就是要揍一顿就好了!" 傅泳泗又跳又叫。
我放开她,精疲力尽地说道:"你忘了小时候你揍她的结果是什么?几家大人一起训你,罚你。"
温采音永远有这样的本事,在一群孩子中,她看上去最懂事、最温婉大方,最招人怜爱。
到现在,我婶婶还会在傅泳泗面前说:"你什么时候能跟采音一样,做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即便我是最努力的一个,也会有人拿温采音和我比较。问题是,每次她都能把我比下去。
傅泳泗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半个小时后,傅筱安回到店里,我问他:"人呢?"
"送回去了,我还能半途把她给埋了吗?" 傅筱安没好气地说。
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关于温采音是否真生病,我们只是猜测她是装的,但如果是真的呢?
也许我和温采音比较,我总是会输,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有心,而她没有。
我打算在傅泳泗的店里呆上一天。我喜欢店里散发出来的咖啡味,苦涩而浓厚,一直萦绕在鼻子底下。
我就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傅筱安我打发他去上课了,傅泳泗则趴在我身边的桌子上画画。
她从小就爱画画,一生气就画很多美女蛇,画一条就说这是温采音,画另一条又说这也是温采音。
婶婶说我们讨厌温采音,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比我们优秀,我们这是嫉妒心。
这样的宁静很快就被顾言之的电话打破了。他在电话里的语气已经非常不好了,说:"傅筱棠,你在哪里?"
"小泗的咖啡馆。"
他挂了电话,我知道他很快会来找我。
所以,在他到来之前,我赶紧给傅筱安打了个电话。他还在上课,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姐,怎么了?我们这个教授很凶,会骂人。"
"你把温采音送回去了吗?"
"当然了,我送她进了医院大门才走。"
我放心下来,没过几分钟顾言之就来了。他推开门,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环顾四周,然后弯腰在温采音刚坐过的地方拿起了一枚精致小巧的发夹。
刚才我们都没发现,这极有可能是温采音有意留下的。
顾言之凝视着手里的发夹,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我:"温采音呢?"
"她回去了,两个小时前。"
他捏着发夹,压低了身体,眉心皱成了一个小球。
他每次这样,都意味着他怒气已经快到顶点。
傅泳泗及时挡在我面前:"顾言之,你太过分了,你凭什么这么对筱棠…"
顾言之只是轻轻一拨,就把傅泳泗推开了,然后把我从沙发上揪起来往门口拖去。
我的脚被拖得生疼,鞋子也没穿,刚才脱了鞋躺在沙发上的。
我像个铁拐李一样被他拽着往前走,我听见傅泳泗气急的声音:"顾言之,你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