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含玉同情地看着卫衍,斟酌着措辞,“世间何处无佳人?以你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呢?就算不济,还有我在,你不必太难过,我可以再给你赐……”
“陛下,您说什么?”卫衍的眼中露出不解之色。
为何还不能接受现实?
萧含玉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劝说道,“只是一个女孩子而已,她若已去世,也就已去世,这世上还有成千上万个等待你宠爱的……”
“谁说她已经去世了?我只是认为她可能谎报了年龄。”卫衍的眼神微动,那女孩看上去就不像正经人,恐怕是想要利用他,所以才故意说大了年龄。
幸好他有所保留,没有上当。
嗯?
她还活着?
萧含玉愣了一下,接着有些无语地说道,“那你为何如此郑重其事?”
一般人都以为会是最糟糕的结果才对啊。
“我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卫衍神色自若,手指轻轻摩挲着玉珠,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过去。
萧含玉:“……”
在内监总管奉旨去礼部取考卷的同时,在大理寺内。
大理寺卿一时间摸不透陛下的态度,谢相一贬再贬,如今又在潭州病逝,谢家大房可谓是失去了依靠,而薛家仍有人在朝中任职,两者选其重者,自然是薛家更为重要。
这样想着,大理寺卿又仔细端详起堂上站立的兄妹二人。
看着谢家长子的面相,天庭饱满,似乎并非没有福气之人,有些可惜了。
“谢公子,你有何证据证明是薛翰墨偷走了你的殿试资格?”
凡事都得有证据,殿试资格向来备受皇帝重视,若没有绝对的把握,不太可能会冒险如此。
谢知南义正词严地说道,“将我和我妹的考卷取出来,请翰林学士评判,自然就能见分晓。”
会试名额共有两百余人,薛翰墨的成绩排在前十,这应该是他的成绩!
“考卷已交由礼部管理,如果要取卷,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你们先回去等待吧?”
大理寺卿虽是九卿之一,但政治上的事情有时需要时间,再拖延一些时间,殿试都可能结束了。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让他们认命吧?
谢知南心急如焚,正要开口,却见谢沅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清澈的女声如同玉石相撞,听起来十分悦耳,“麻烦大人了。”
看到这一幕,大理寺卿又多看了戴面纱的少女一眼。
这种进退有度,倒也不失风度。
有些可惜了。
出了大理寺,谢知南一肚子气,沿街走回家的时候气鼓鼓的。
长明跟在谢知南旁边,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劝。
谢沅倒是淡定,“哥哥,你为什么生气?这样的结果其实已经很好了。”
至少没有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谢知南内心郁闷,但看到街边卖的糖葫芦,随手买了一串,递给谢沅,安慰道,“辛苦你陪我去府衙了,家中母亲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