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头的人都已经知道她打算跟你离婚了,你却还不愿意放手,每天装出一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还想着去看看我们家的笑话。你怎么就不想想怎么控制住她,让她听话点,要么就直接给她一张离婚证,把她送走。你倒好,什么事都往她那里靠,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不孝顺的儿子!
陈氏气得胸膛激动地起伏,眼神中满是怒火地盯着白友卿。
白友卿却不愿意听到对月如的这种指责,皱着眉头说:“母亲,我和月娘从小一起长大,我们的感情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没了?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他叹了口气:“如果当初我没有喝醉,就不会错将那个女子当成月如,和她发生了那档子事,自然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这一切。”
“你!”陈氏简直觉得他疯了,愤怒地瞪着他:“你是瞎了眼还是聋了耳,你的媳妇都给你写了离婚书了,你还以为她在跟你开玩笑?这就说明她和她那不守妇道的母亲一样,你看看燕京城还有谁像她们母女那样主动要求和自己的丈夫离婚的!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你娶她,现在好了,真是给我丢尽了脸!”
陈氏当初就反对他娶月如。
但他铁了心要娶她,为此荒废了自己的学业,甚至在祖宗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夜,连水米未沾。她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看着他日渐消瘦,怎能不心软?最终还是被他说服了,同意了让林月如进门。
没想到这个女人进了门之后还是不守妇德,现在竟然还要和儿子离婚。
她指着白友卿说:“你是不是等她真的离家了,你才会清醒,意识到她是真的不想和你过了?”
“母亲——”
白友卿眉头紧锁,正想说话,外面突然有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人还没到,声音已经响彻院子:“世子,不好了!”
来人是白友卿的贴身小厮刘安,他没注意到陈氏也在屋里,冲进门来就要说外面的消息,结果被本来心情就不好的陈氏冷声责备:“没规矩,谁教你这样没礼貌地冲进主子的房间?看来是你们这些下人害的世子!才让他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脑子里只想着那个快要离家的媳妇!”
刘安一看到陈氏,立刻吓得脸色苍白,跪了下来。
他全身发抖,显得十分恐惧。
刘安从小就跟着白友卿长大,主仆情深,白友卿见不得他这样,但也明白母亲此时正气愤,他若此时说话,只会让母亲更加生气,只好问:“什么事这么慌张?”
刘安偷偷瞥了陈氏一眼,一时间不敢说话。
陈氏看他这样,反而更加生气,重重地拍了桌子,呵斥道:“世子问你什么事,你是聋了吗?”
刘安依旧犹豫着。
如果只有世子在也就罢了,偏偏夫人也在,如果让夫人知道——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又有一位妇人赶来,她是陈氏的心腹李妈妈,同样是急匆匆的,面色不佳,向陈氏和白友卿行了礼,急忙报告外面的消息:“夫人,世子,少夫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