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渺至今都未能弄清村长们当时在谈论些什么,感觉仿佛是一场话剧演出,言谈神态诡异。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无法将这些对话与现实联系起来,只好把它当作小说般的虚构了事。
在村子里还有许多家庭,少说也有四十户,但个个对唐渺都格外冷淡。其他生长在村庄中的孩子,都有着与人家共进晚餐的美好记忆,而唐渺从未体验过这种美好。
然而奇怪的是,村子里的人对父亲仍怀有真诚的尊敬,许多家庭见到父亲都称他“牛子哥”,只要是父亲带着他去拜访,大多数人都会欢迎他进院子里溜达。
“大人们真是奇怪,难道这个村子对我这样活泼可爱的孩子就有天生的敌意吗?”唐渺稍稍臭美了一把,也想不通其中的原因,只好帮着父母收拾碗筷去了。
日落西斜,转眼间便到了傍晚,落日的紫色霞光透过斑驳的小窗洒进来,映在石头地上形成不规则的图案,有点像一头牛,还有一只长着龙爪子的怪物。
不知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联想,唐渺抬头一看,门外父亲刚从后山打水回来。可奇怪的是,那图案又是怎么回事呢?
然而,唐渺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便被父亲叫去帮忙洗衣服了。
当唐渺和父亲在水房洗衣服时,唐渺的动作渐渐放慢了下来,似乎有话要对父亲说。父亲看到儿子这样,也停下了手上的活,沉吟片刻后抬起头。
“渺儿?你知道了?”
“爹,我想去打暑假工。”
父子俩同时说出,脸上都带着错愕的表情。
唐渺连忙追问:“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还是家里收入不够?”
父亲好像意识到自己和儿子说的不是同一件事,脸涨红了,有些犹豫。唐渺看着父亲这样,也急得很,但不知道父亲在想什么,于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了下去。
“我知道家里可能支付不起我的学费,我也知道家境不好,所以我想去打工,减轻家里的负担。”
唐渺的话让唐司囚有些心痛,但他还是组织了自己的语言。
“我明白了,我很欣慰你能为家着想。”
唐司囚笑了起来,唐渺不明白父亲为何高兴,但只能陪着笑。
“那你去告诉你娘,也好早些准备去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