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红着眼,一把抓住小顺子的衣领,毫不顾忌地挥出一拳,狠狠地击中他的胸口,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居然敢打我?”小顺子难以置信地望着陆离,尖声大叫。
陆离对于这种愚蠢的问题感到非常不耐烦,打了都打了,还问我敢不敢?
砰砰砰~陆离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小顺子的脸上,将他打得痛苦呼号。
打完一通狠拳后,陆离稍微平静了一些。整理好衣冠后,他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向监栏院。
今天是长春宫来选人的大日子,如果他缺席的话,将会对自己的未来产生不良影响。
小顺子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陆离远去的背影,眼神充满了怨毒。
监栏院早已准备就绪,宽敞的中庭上站满了各色小太监,整齐划一地排列着。管事的王公公恭敬地站在最前面。
趁着无人注意,陆离悄悄来到队伍的最后,如同其他小太监一样,自然地站了进去,伪装得像一尊木雕。
长春宫的萧妃娘娘深得陛下宠爱,本应是一个不错的去处。但监栏院一直传闻是个魔窟,每天都有死去的小太监被凉席一裹抬了出来。
在陆离看来,长春宫就像是龙潭虎穴,是他绝对不敢踏足的地方。
“只要不引起长春宫的注意,监栏院小太监众多,而且我站在最后,应该没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陆离感到自己的腿都已经站麻了,但监栏院的人依然一动不动。
领头的王公公虽然看上去白发苍苍,但体力却异常出色,简直比年轻人还要好。甚至更胜一筹,因为他的腰弯得更深,几乎成了90度。
陆离深知这个姿势有多么辛苦,心中对王公公的佩服可谓溢于言表。
“能成为领导的,果然不同寻常。”
突然间,陆离感到背后多了一个人。
他微微低头,看到一双脏兮兮的靴子,上面还留有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小顺子……”陆离感到有些背后发凉,更加小心起来,不敢给小顺子任何可乘之机。
在小顺子的注视下,陆离虽然疲惫,但只敢在两腿之间小幅度地换换重心,稍微放松一下肌肉,不敢有大的动作。
然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小动作已经无法缓解陆离的疲劳。
正当他感到腰快要断了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呼喊。
“魏掌印驾到~”
监栏院的人精神一振,在王公公的带领下,像波浪一样将腰伏得更低。
由于视线的问题,陆离看不到院门口的情景,只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沉闷的落地声,仿佛是轿子着地。
“恭迎魏掌印大驾!”监栏院的众人跟着王公公,整齐划一地开口道:“恭迎魏掌印大驾!”
掌印,是对掌印太监的尊称。而掌印太监在衙门中地位崇高,在总管一衙之下仅次于他。
陆离虽然不知道魏掌印属于哪个衙门,但可以确定他是监栏院里不能得罪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