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力解释:“深圳的房价太高了,一个人很难负担得起,他们家准备出30万,我觉得我们家出20万应该够了。”
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们家哪有这么多钱?”
我陷入沉默。
母亲撒谎了。今年五一回家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存折,里面存着父母的积蓄。
100万。
父亲曾是一名老师,后来失业了,自己创办了一个培训班。以前教培收入颇丰,即使照顾我们三个孩子,也养家有余。而且,我们家的房子拆迁款也应该已经拿到了。
弟弟即将结婚购房,但因为他在县城,房价并不高,30多万就足够了。我提到20万,他们完全可以承担。
“我借给你们,写个欠条吧。”母亲叹了口气,声音变得温柔:“晞晞,我们家总共也就20万,还要给你弟弟买房,自己还要养老。真的拿不出20万,如果家里有钱,就当陪嫁给你了。可我们真的没有钱,你别逼妈,妈也帮不上忙……”
我脑海中产生了一场天人交战,一会儿是那张存折上的100万,一会儿是母亲慈爱的关切。
母亲见我没有说话,接着说:“如果你们真的有困难,彩礼钱就不要了,全部带回去吧。”
比起较差的选择,我选择了稍好一点的。
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我心中生根发芽。
“还有其他事吗?我还得给你弟寄衣服。”
“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有时间多回来看看啊,挂了啊。”
徐宁端着一盘切好的苹果进了卧室,放在我面前。
“怎么样,没借到钱吧。”
我感到很沮丧,点了点头。
“我早就发现你爹妈挺精明的,说几句好听的话就能哄得乖乖给他们花钱。”
我不高兴地说:“哪里傻了?”
“去年春节我去了你家拜年,你俩女儿睡在北边最小的卧室,只有一张1.5米的小床,还塞了个冰柜,噪音很大。反观你弟,主卧睡得舒服,桌上还有三台27寸的显示器和一个独立显卡的大主机。”
“我很少回去,这没什么。”
“你弟在城里也很少回去。”
“你父母问候你就是有什么事,问候你弟就不同了,儿子,最近怎么样?缺钱吗?这就是说儿子需要钱的潜台词。”
“这能说明什么?”
“有事说事,多回去看看就是花钱。你每次回去都是送财童子,他们当然喜欢。”
我无言以对。
“只要你不把我们的150万都给他们骗了,我就给你烧香!”徐宁爱怜地摸摸我的头发。
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