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下意识地伸手去擦相片上的尘埃。但下一刻,有人用力地扯开了我的手,我回头看到是池北川。
在扯动间,相框摔到地上摔碎了,地上到处都是玻璃碎片。
池北川恶狠狠地盯着我,用力捏着我的手腕,仿佛要捏碎一样:“你凭什么碰我父母的东西?你配吗?”
“纪陶宁,你不会感到愧疚吗?”我看着地上的碎玻璃,心里想着。
会啊…… 所以,我愿意以这种令人不齿的方式留在池北川身边,像在赎罪一样。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我呢?
池北川不知道,每个日日夜夜与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浑身是血的父母和刘阿姨。我常常被噩梦惊醒,唯有在他身边才能有一丝安稳。
池北川也不知道,带我来他家时,医生已经告诉过我有抑郁倾向。这几年,情况越来越严重,我也不敢告诉他。
池北川不在的夜晚,我拿起厨房里的水果刀往手上划过,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就这样死了,会不会好些?
但我又觉得,如果他还有一点喜欢我,我就这样死在他家,会是在害他。我已经把他家弄得支离破碎了,不能再这样对他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梦里的一切令我心有余悸。天色已经亮了,屋里的灯还亮着。我才意识到,我竟然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池北川昨晚也没回来。
手机上的对话框还停留在昨晚我发给他的信息:“今晚回来吗?”他没有回。
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了几声,我打开一看,是好友林月秋发来的消息,不是池北川。
“这个可恶的池北川,他在忙什么?”
“他难道真的要和岑家订婚吗?” 林月秋愤怒而暴躁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接着是一则头条消息:
《骄阳集团池总或和岑氏集团千金好事将近》
标题字体巨大刺眼,我手指停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那则消息,记者采访池北川的对话很快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池先生,您和岑氏千金关系这么密切,骄阳集团是不是有意和岑氏结盟?”
男人勾起嘴角,定定地看着镜头:“还在商议,确定后会公布。”
我怔怔地看着视频里回答着记者的池北川。自从他接管骄阳集团以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女孩越来越多,他的伴侣也一个接一个地换。这些年类似的报道我见过很多,但这次不一样,池北川第一次在记者的采访中给出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