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声响。回过头来,林静茹看到秦司洲正在往下脱军装,他背心下的身材显得坚实有力。
林静茹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忍不住问道:“你忙了一晚上的军队事务,连家都没回吗?”
秦司洲停下脚步,语气稍缓:“在路上碰到一个熟人,顺便帮了忙。”
“熟人?是谁呢?”
那个熟人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愿意义不容辞地帮助她。
但帮了一个晚上,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林静茹渐渐地攥紧了桌上的书。
秦司洲却并不在意:“是姚燕玲,以前院子里的邻居,现在离婚了,独自带着孩子,过得很不容易。”
听出他话语中的怜悯,林静茹忍不住追问:“听说你们曾经是大院里公认的金童玉女,她现在回来了,你不会有所感触吗?”
话刚说出口,她就感到后悔了。
他一定会动心,如果当初她没有因为喝醉酒走错了房间,现在团长夫人就是姚燕玲了。
秦司洲皱起眉头,带着平淡的语气和一丝怒气说道:“静茹,我们已经结婚了。”
“这样说话对燕玲的名誉不利,以后不要再提了。”
他的话中流露出下意识的保护。
“明天我们都休息,我妈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回去一趟。”
说完,他就关上了客卧的门。
林静茹望着被关上的房门许久,一滴泪落在书面上,荡起阵阵涟漪。
是的,他们已经结婚了,但他们绝对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夫妻。
因为在现在这个年代,哪有结婚一年还不睡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的夫妻呢?
第二天。
天刚刚亮,林静茹和秦司洲一起去了公公婆婆家,刚到门口,就看到公公正在轻轻摩挲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并不是秦母,而是公公的初恋黄阿姨。
林静茹打量着房间,心中的酸楚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公公婆婆生了秦司洲后就一直住在不同的房间,而公公的房间还摆满了黄阿姨的私人物品。
面对着相同的困境,她不知道该同情自己还是同情秦母。
为什么他们一直忍受了三四十年呢?
没过多久,婆婆端着做好的饭菜出来,去公公的房间叫他吃饭,却遭到了拒绝!
“谁让你进我的房间的,出去!”
婆婆的眼泪隐隐地流淌,她对秦司洲哭诉道:“司洲,你快劝劝你爸,他把那个女人的东西一直放在家里,让我一辈子都受尽耻笑!”
“当初是你看上我的,非要嫁给我,现在受不了可以离婚。”
秦父毫不在意,对待婆婆的态度在林静茹心里渐渐和秦司洲重合。
在上辈子,她就像婆婆一样忍气吞声。
以为等待和付出会打动秦司洲,但最后只是等到了秦司洲离开她,去救姚燕玲……
想到这里,她再次被死亡的恐惧和痛苦所笼罩。
林静茹的全身都在颤抖。
这时,秦司洲的声音从耳边传来:“爸,妈,你们还是离了吧。”
三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林静茹望着秦司洲冷酷的侧脸,他又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是我,我早就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