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嬷嬷呆呆地看着小姐,她知道小姐容貌妍丽,莫说府内其他的小姐,就是整个京城,怕也找不出比小姐更好看的。可这是第一次,她发现小姐不仅美丽,还有些动人心魄的东西在里头。
仿佛一夜之间,小姐长大了。
第二天一大早,伯夫人林新芙带着二小姐姜洛就过来了。扶华苑的门卫不过是摆设,她们自然是畅通无阻,来势汹汹,院子里头连个粗使的丫鬟都没有。
推开门,姜媛坐在妆台前,长发尚未束起,从肩上披散下来,衬得一张脸更加精致动人。
姜洛因着自己的贴身嬷嬷被姜媛打了,心气不平,这时见到未施粉黛依旧美得惊心动魄的姜媛,更是恨不能上前去刮花她的脸。
姜媛见到来人,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是淡淡的:“夫人和妹妹可真是稀客呀。”
姜洛的怒气压不住,指着她怒骂:“姜媛,你个贱人好大的胆子,你凭什么叫人打我的嬷嬷?”
姜媛掩嘴笑了:“妹妹太不讲究了,开口闭口就是贱人长贱人短的,传出去,可要叫人笑话呢。”
姜洛气急败坏,被林新芙拉住,委屈地鼓着嘴:“娘,你看她。”
林新芙走到桌前,略有些嫌弃地看看座椅,勉强坐下,咳嗽一声才道:“姜媛,昨晚,你打了你妹妹的贴身嬷嬷刁嬷嬷?”
姜媛摇头:“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好歹是伯府里的大小姐,怎么也犯不着对一个嬷嬷动手吧?”
姜洛瞪大眼睛:“你让人打的,你让常嬷嬷打的,竟然还不承认!”
姜媛挑挑眉看着她:“妹妹可要搞清楚,常嬷嬷是按我的意思动手的,与我亲自出手大不相同。我可不会作践自己,跟你的嬷嬷动手。”
林新芙见她关心常嬷嬷,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府内的下人犯错了,要受罚也有规矩,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何况,那可是你妹妹的嬷嬷,岂能容你乱动私刑?”
姜媛抚掌笑了:“原来如此,既然如此,夫人不妨把妹妹手底下的嬷嬷丫鬟都叫来吧。”
林新芙手撑在桌角:“你这是何意?”
姜媛拿起桌上一方翠绿的绢帕,慢慢擦手,又慢悠悠地看着她,眉眼里都是讥笑:“夫人,你说呢?我的人,你们说罚就罚了,她的人冲撞了我,你们却要这么大张旗鼓,来找我的不快?夫人,你真当我是泥捏的吗!”
“姜媛,你竟敢这样跟我娘说话,看我今日怎么教训你!”从小到大,姜洛欺负姜媛成了习惯,而姜媛知道无人能保护她,从来只知道躲。这次姜洛也未放在心上,起身冲到姜媛面前,扬手一巴掌就想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