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老大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看到沈家已经继续向前走去,赶紧拉着善大嫂子一起跟上去。
“真没见过逃难还能逃得这么顺利的,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诀窍!”沈家最近半个月的行程确实异常顺利,最重要的是,每天都能吃饱喝足。
去打猎总是有所收获,去捞鱼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如果不是每天都要赶路,日子过得简直比家里还要舒服。几个孩子也都或多或少地变得壮实了,呦呦原本瘦小的脸庞也圆润了一些。此时她被沈老大扛在肩上,能够看得很远,一脸高兴的红扑扑的,像个让人喜爱的小苹果。
沈大嫂跟在沈老大身边,一直盯着他肩上的呦呦,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孩子摔下来。
沈老太太坐在平板车上,也有些担心地说:“老大,你快把呦呦放下来吧,这条道路上车来车往的,太危险了!”
沈老四笑着说:“快到山海关了,大哥兴奋得不得了!”
沈老太太却没有儿子们那样乐观,因为到了山海关只是第一步,能否通过关口才是关键。
果然,夜幕降临时,沈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山海关高大壮观的城墙下。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等待入关的人群,这情景着实让人毛骨悚然。山海关有重兵把守,时不时会有腰挎长刀的官兵过来驱赶在官道上堵塞的流民。
“往两边走,不要都挤在一起!”
“快散开,让官道畅通!”
当官兵走到沈家面前时,也愣了一下,一时间分不清他们到底是流民还是要入关的旅人。
“你们要入关吗?”官兵停下来问沈老大。
“是的,大人,我们不知道怎么才能通过关口?”沈老大客气地问。
“有路引吗?”官兵问道。
“没有,我们是逃难出来的。”沈老大无奈地回答。
这年头,没有路引真是难以行动。
如果没有遭遇灾难,沈家以探亲为由就能获得路引。但现在老家县衙都塌了,官老爷和小吏都跑没影了,又从哪里弄路引呢?
“你们是流民?”官兵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沈老大。
“是的。”
“那就没法了,找个地方休息吧,慢慢等!”官兵对沈老大说道。
沈老大刚想再问几句,却见远处有几匹骏马疾驰而来。
官兵们立刻高声喊道:“散开!让出官道来!有急件,碰伤不负责!”
原本还挤在官道上的流民立刻四散而逃。沈家也急忙躲开。
“娘,现在怎么办?”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然后你再出去打听消息。”
沈家人走出去一段距离,直到周围人渐渐稀少,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停下来。
善老大夫妇一直尾随在后,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休息。
沈老大出去打探消息,沈大嫂开始忙着做饭。
沈老太太叮嘱:“要低调些,别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