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被惊醒,三步并作两步地冲进寝殿。千寻喘着气掌灯,瑛贵人坐在床榻上,美丽的脸上表情难以捉摸,在千寻看来,是一种极度惊恐的扭曲。
“小主?小主?”千寻连呼了两声,眼底充满担忧。
良久,瑛贵人才回过神,抬手便是一记耳光扇在千寻的脸上。
千寻顿时被扇倒在地上,眼前金星乱闪,急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奴婢该死!”
瑛贵人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去……去把殿内所有的烛台都点上。以后琉璃阁不许熄灯,否则本主就扒了你们的皮。”
跪退着,千寻急忙将整个琉璃阁的蜡烛都点上,顷刻间寝殿仿佛白昼。
瑛贵人贴身婢女巧音,琉璃阁的一等大宫女迅速走进来,二话不说便推开了千寻,力道之大差点将千寻推倒在地。
“去宫道跪着,别惹小主不痛快。”巧音代发命令,虽然千寻有异议,但想着自己很快就要出宫回家,凡事能忍就忍。
“是!”千寻低声回答。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千寻跪在宫道上,冰冷的雪地让人冻得浑身发抖。
天亮时,宫道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用嘲笑的眼神看着跪在琉璃阁门前的千寻。千寻早已见惯了这样的嘴脸,脸不红心不跳地跪着不动。
琉璃阁内突然传出巧音歇斯底里的叫喊。
那声音尖锐刺耳,让千寻的脑袋嗡的一声。不好,出事了!
等千寻一瘸一拐地进了琉璃阁寝殿,如五雷轰顶般愣在原地。床榻上的瑛贵人双目怒睁,七窍流血。
心里咯噔一声,千寻攥紧了拳头。小主遇害,现在别说出宫,只怕她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怎么办?
琉璃阁外,马蹄声响彻整个宫闱。
千寻骤然回头望向大门外。
为首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一袭红衣妖娆万千,金丝蟒袍绢绣着祥云暗纹,身后一队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随行。
锦衣卫得到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之权。楼止更得到皇帝的亲信,常伴君前,手握生杀。 千寻不敢抬头,与琉璃阁所有奴才一起跪在那里,“参见都指挥使。”
楼止下马,红色蟒袍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响。
“昨晚是谁值夜?”楼止问。
千寻不敢抬头,但听见巧音声音微颤,“是千寻。”
话音未落,千寻感觉有一道冷冽的目光从顶上落下,不由得身子微颤,屏住了呼吸。
巧音继续道,“昨晚,千寻擅离职守,小主责罚她,可能她心生不忿,所以回来对小主下毒手。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