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秋冷手持毛笔,白色宣纸上写着一句诗:“银烛秋光冷画屏。”
珠儿好奇地问道:“小姐写的是什么?”
“是一句诗。”
顾秋冷读出了诗句:“银烛秋光冷画屏。”
珠儿惊讶地发现顾秋冷竟然会写字,而且写得如此漂亮,念出的诗句也令人心驰神往。
顾秋冷陷入沉思,以前她没有注意到,当慕容妤提到君祁晟给她改名柳银烛时,她心中只有满腔悲愤,却未想起这首诗曾是她写给君祁晟的。
她辛苦地扶持君祁晟多年,却最终将自己的丈夫送给了另一个女人,多么荒谬?
珠儿说:“小姐的才华如此出众,却未能参加国宴,实在可惜。”
顾秋冷被珠儿的话唤醒,问道:“什么国宴?”
“就是不久之后的国宴,听说是齐国的君主来与我们大燕交好,要娶一位公主回齐国!”
顾秋冷手中的毛笔应声折断,珠儿吓了一跳,连忙问:“小姐,你怎么了?”
顾秋冷脸色阴沉可怖,齐国的君主……没想到君祁晟这么快就到了,要迎娶一位公主?就像当初迎娶她一样,用可笑的联姻来维持皇权,用完了就像丢弃抹布一样,再也不会回头。
顾秋冷将被墨汁浸湿的宣纸团成一团,随手扔在地上。
上辈子,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虽然容貌不算出众,却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今生,她是顾侯府的庶女,容颜倾国,却被人唾弃,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君祁晟,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尽管我们现在天壤之别,但总有一天你会被我践踏在脚下。
我的孩子,我的家族,我显赫的慕容家族,都需要你用血来偿还。
顾秋冷下意识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孩子,是怎样死去的,她永远不会忘记。
“小姐……”
珠儿看着自家小姐赤着脚在冰冷的地上行走,表情担忧,想要给她穿上鞋子,却没有勇气上前。
冰冷的脚底让她感受到了什么是骨髓寒冷,相较于她所遭受的羞辱和打击,这种痛苦只是冰山一角。
国宴,君祁晟,我来了。
大夫人叫王大夫到凉亭,仔细地询问:“上次给二小姐把脉时,她的身体有没有问题?”
王大夫回答:“大夫人多虑了,二小姐的身体并无大碍。”
大夫人挥了挥手,示意王大夫下去。
顾秋湘在一旁吃着葡萄,问:“母亲这两天为了这件事疑心重重,究竟为了什么?”
大夫人皱眉:“她现在十四岁了,仍然没有来月经。”
顾秋湘毫不羞涩,说道:“每个人都不一样,说不定明天就来了。”
大夫人说:“两年前我就已经派人偷偷地给她服了绝孕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