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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氏看了一眼，便示意身旁的嬷嬷收拾好东西。

然后她板着脸冷哼道：“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祖母！”

“怎么会不记得呢。”慕南枝拉着她的手，轻轻撒娇：“从前我确实有些不懂事，辜负了祖母的苦心。如今我明白了，无论我是不是侯府的血脉，我都是祖母的孙女。”

殷氏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两眼：“你真的想通了？”

慕南枝连忙点头：“是的，我想通了。而且，我是否是侯府的血脉，还需父亲回来后才能确定。从前是我不懂事，伤了祖母的心，祖母是否原谅我呢？”

她俏皮地朝殷氏福了福身，惹得殷氏原本严肃的面容也差点儿笑出来，最后亲昵地拍了下她的鼻子：“你这孩子……”

这一声称呼带着宠溺和无奈，慕南枝明白从前的事情，在殷氏这里就算是过去了。

慕南枝带着娇俏和羞涩，看向殷氏吐了吐舌。

殷氏见她这模样，终究还是露出笑容，牵起她的手，用下巴指了指尹婉柔的方向：“既然懂了错，就给你婉柔姐姐赔个不是。”

一声姐姐，让慕南枝略微挑了挑眉。

当初侯夫人虽然是与农妇同日生产，但排行前后是有讲究的。依据所谓的稳婆，先产的是农妇，侯夫人因难产所以排在后面。

也就是说，真正的侯府嫡女，应该是所谓的妹妹才对。

而如今，殷氏让她称尹婉柔为姐姐……

慕南枝转头看向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被她故意忽略的尹婉柔，果然如记忆中那般，温婉娴静，像是一朵盛开的白莲。

听到殷氏的话，尹婉柔面上毫无异色，笑着先开口：“正如枝儿妹妹所说，你永远都是祖母的孙女，总归都是一家人，哪里来的不是之说。”

慕南枝笑了笑：“是吗？姐姐真的认为我们是一家人？”

尹婉柔看了慕南枝一眼，缓缓点头：“当然。”

慕南枝笑了笑，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撒娇地看向殷氏：“祖母，今天一整天都未曾见到我，你有没有想我？”

“你这没羞没臊的。”殷氏笑着捏了捏她的手：“你不来气我正好，谁会无聊到想你。”

慕南枝嘟起嘴：“祖母就是口是心非。”

殷氏看着她，三分无奈七分宠溺道：“你就是个小泼猴，我喜欢你总行了吧？今天留下来陪我用晚饭。”

“好啊。”慕南枝眨了眨眼，又看向尹婉柔：“姐姐也一起吗？”

尹婉柔微微一愣后点头：“能陪祖母用餐，是我的荣幸。”

慕南枝笑了笑，然后回过头去。她既知进退有度，也不为辱，手上连一点厚实的茧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