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晏皱起了俊美的眉头,上下打量着满身污秽的沈鸾,表情十分嫌恶。
"真脏,沈鸾,你现在这副样子还有半点从前的影子吗?"
从前的沈鸾是非常美丽的,她知道自己美丽,所以也最注重美丽,即便不出门也要打扮得像只骄傲的孔雀。
沈鸾被他嫌弃的目光看得脸色惨白,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她低着头,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颤抖。
见她不说话,慕子晏眼睛微眯,周身怒气让跟在他周围的禁卫军大气都不敢出。
"就连一个小小的水车夫都能让你屈服求饶,沈鸾,你真叫我大开眼界。"
沈鸾瞬间感觉心一颤:“这一切你早就知道了?”
慕子晏勾起一抹冷嘲。
沈鸾苦笑起来,笑得极为凄凉。
她自以为的精密计划,在慕子晏这里不过是一场捉弄游戏。
她逃不了的……
“跟我回去。”慕子晏彻底失去了耐心。
但沈鸾仿佛未闻,还向后退了几步。
可她是个瘸子,往后退的动作显得格外滑稽可笑。
“陛下,你不是一直说素浅是我杀的吗?我认了,我现在认了,你满意吗。”
沈鸾的笑声格外凄惨,在他人眼中她现在这副样子跟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慕子晏怒火中烧,快步上前大手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鸾,住口!”
他的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沈鸾被吼得还来不及反应,慕子晏又嫌恶地松开了她。
“把她带下去,洗干净再带到圣宸殿。”
慕子晏对着禁卫军发号施令后,就从沈鸾面前直直离开,一句话也没再给她。
沈鸾被禁卫军压到浴房,又被浴房嬷嬷抓住粗暴地清洗干净,换上素衣。
等她再被带到圣宸殿,已经快要天明。
禁卫军将她押送到殿外便离开,只留下沈鸾一人站在那里。
寒风吹过,沈鸾之前的愤懑感又被冻结。
她一步步挪上前,却在门口听见一个女人娇羞的声音,顿时整个人止步不敢再上前半步。
殿中传来慕子晏冷冷的声音。
“进来。”
沈鸾推开门,只见一个满头珠翠的宫装女子挽着慕子晏的手臂,诧异地看着她。
沈鸾认出了她,正是素浅的妹妹,如今夜夜留宿圣宸殿的淑妃,素瑜。
她终究还是没有敢上前,整个人跪在石阶上,将头磕在地上。
“求陛下饶命。”她的嘴里反复念着这句话。
慕子晏阴沉着脸起身,入目看到的又是沈鸾跪在地上求饶。
“沈鸾,起来!”
昔日高坐在宫墙之上、对他大放厥词的女人。
“殿下,钦天监说我天生凤命,注定此生是要嫁给你的。”
那时候不可一世的沈鸾怎么会变成现在面前这个只会求饶命的蝼蚁。
慕子晏再也控制不了内心的怒火,一声冷笑直击沈鸾。
“你想活命,可以,那就求到素瑜原谅你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