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这些曲曲折折,也看不懂那些宫女之间的明争暗斗。她心心念念的是坤宁宫那株桂花树,不多时就从皇后的怀里挣脱出来,说要去摘桂花。
皇后用手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吩咐让底下人仔细照看她,便不再拘束她。
等柳婵衣来到桂花树下,惊喜地发现九皇叔正站在树下,仰望着金黄的桂花。
顾璋今年二十有三,却至今未婚。他背对着柳婵衣,挺拔的身姿、高大的身材,头戴玄冠,将黑发束起。
与先帝和太后不同,顾璋相貌出众。由于太后有着一些胡人血统,顾璋的眉目深邃,尤其是鼻梁高挺。
柳婵衣看到心上人,心跳快如擂鼓,但顾璋平日总是对她冷淡,她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打扰他。
“县主。”
顾璋主动转身,男人的声音成熟而富有磁性,他俯视着少女:“县主有何事?”
柳婵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脸上泛起红晕,有些扭捏地捏着衣角:“九皇叔,你也是来摘桂花的吗?”
这树有些年头了,据说是大燕开国皇帝栽种在皇后宫中的,象征着开国帝后坚贞不渝的感情。
金黄的桂花垂在枝头,早已盛开,部分桂花被风吹落在地上。
顾璋转身看向桂花树,眼神带着柳婵衣看不懂的忧愁。
他摇摇头,勾起嘴角:“我不是来摘桂花的,而是来赏花的。”
他的微笑让柳婵衣的心跳更加剧烈了。
她对顾璋心怀依恋多年,虽然周围的人早已了解这一点,柳婵衣却毫不畏惧,她像一只飞蛾般,持续不断地投向顾璋这团火焰。
柳婵衣低头,正欲开口,却闻到一股桂花的香气,开心地说:“哇,皇后娘娘宫中的桂花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我叫人去拿梯子。”
顾璋被她突然打断了心中的思绪,有些哭笑不得,他自然知道少女的心思,但他已有心上人,为了面子,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眼前的少女穿着一袭青色襦裙,秀发挽成现在流行的双髻,额上戴着珍珠花钿,唇红齿白、明眸善睐,展现着她的天真烂漫。
柳婵衣不知道顾璋心里在想什么,她站在树下,仰望着小太监摘桂花,见他们摘了一篮子,不禁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皇叔!”
小姑娘兴高采烈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将一篮桂花递给他:“这是我刚才让人摘的花,你看好看吗?”
顾璋看着她纯洁无邪的笑脸,客气地往旁边挪了一步,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