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后院冷……" 高风的话还没说完,封离手中的朱笔突然一顿,一滴馨墨落在纸上,渲染开来。
高风心头一紧,继续说道:“后院冷那儿传来消息,王妃……病情还未好。”
“与本王何干?” 封离的双眼猛地收缩,声音冰冷,“她自作自受!”说着,他不自觉地抚摸着胸口,虽然伤口已经愈合,但不知何故,今天竟然隐隐作痛。
此时,书房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封离原本就没有心思看文件,现在被这喧哗声吵得更加烦躁:“去看看。” 他不耐烦地吩咐道。
“是。” 高风点了点头,朝门口走去。
门外站着两个仆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站着的那人,高风之前就见过,是侧院柳妃的仆人杜鹃,手里拿着盘子,里面透着香甜的气息。
“杜鹃姑娘,今天王爷没有用茶点的心思,你就请回吧。” 高风向杜鹃挥了挥手,杜鹃看了一眼书房,左右看了看,这已经不是王爷第一次拒绝她了,所以她嘲讽地笑了笑,撑着油纸伞,裹紧棉衣,走入了风雪中。
高风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那人,她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这风雪中看起来很可怜,一阵风吹过,恐怕就能把她吹走,雪落在她身上化为水,连她散乱的长发都弄湿了,她看起来很狼狈,脸色因为寒冷变得青紫,手上布满了冻疮,但她似乎毫无察觉,一动不动。
“芍药姑娘,今天王爷心情不好,可能不愿听王妃的事情。” 高风叹了口气,“明天我派人送些名贵的草药过去,太医说,王妃需要静养……”
对待冷院的事情,他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能够伤到王爷并且还能让王爷隐瞒下来不让任何人追究的人,恐怕只有王妃了。
“高总管,” 芍药听了,仍然面无表情,她抬起头,声音冷漠,“小姐已经离开了。”
“啪——”书房内传来一声巨响,门外的人纷纷低头,这时候的寒冬腊月,地上已经满是跪着的士兵。
“芍药姑娘,你刚才……说什么?” 高风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那个曾经充满活力,在京城里追着王爷跑的女子,怎么可能会说已经离开了?
“小姐已经离开了。” 芍药重复了一遍,眼泪落在雪地上,打出了小小的坑。
高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书房的,他看到封离仍然紧紧握着朱笔,没有动弹。
“爷,刚才芍药姑娘说,说……”
他有些说不出口了。
平日里性子急躁的靖元王,此时却没有催促,仍然一动不动。
“……王妃离开了。” 最终,他轻声应道,“把她埋了吧。”
但就在高风转身准备离开的瞬间,封离却突然站了起来:“那个女人一直阴险狡诈,我要亲眼看着她被埋!”说完,他没有穿外衣,径直走出了书房,看起来有些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