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弥漫着浓厚的云雾,天空因雾气浓密而显得一片漆黑。在这一片昏暗中,只有两人手中的灯笼照亮了微小的区域。
书生缓缓从昏迷中苏醒,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对自己的位置一无所知,对此时的时刻也毫无概念。
“你醒了吗?”身旁传来一个声音。
书生茫然地抬起头,惊讶地发现,与他交谈的竟然是一个牛头人身的存在。这让他顿时感到一阵冷汗。渐渐地,他回忆起了所有发生的事情。
原本是江南一位公子的书生,他身体虽然瘦弱,志向却非常宏伟,一心报效国家。他从小刻苦学习,渴望取得功名。家人为了他的努力而欣喜不已。他还有一位红颜知己,青梅竹马的伙伴。两人共同成长,两家早已商定,等书生功成名就后,就会成婚。然而,命运却捉弄英才,书生在赶赴京城赴考的途中,遭遇暴雨,迷失在山中,不幸坠入深谷,丧命其中。刚刚在阎罗殿上,判官称书生是个善良之人,从未犯下恶行,因此直接让他转生投胎。然而,书生不甘心就此离去,苦苦哀求能够返回阳间。判官一怒之下,将他打昏,让牛头马面将其带往奈何桥投胎。
回想起这一切,书生疯狂地挣扎起来,对着牛头马面说:“两位大神,拜托你们,拜托你们让我回到阳间吧。我曾答应如玉,考取状元就娶她为妻。如今,我即将成功,我即将迎娶如玉,我不能辜负她。”说着,书生的眼泪滚滚而下。
牛头马面冷冷地看着书生的哀求,一点动容都没有。许久之后,马面才开口说道:“你说完了吗?”
“既然说完了,那就上路吧。” 马面说完,手轻轻一捏,书生感到全身一阵麻木,再也无法挣扎,默默地被两人押着前行,眼中流淌着不甘的泪水。
牛头马面的步伐迅速,很快他们来到了忘川旁,将书生带到了一座破旧的桥边。书生发现两人停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佝偻的身影站在奈何桥边。
她身穿素衣,全身除了衣物的灰色外,再没有其他颜色。她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忘川水,仿佛在追忆着什么。书生想起了生前听过的戏本故事,这位老妪应该就是传说中掌管轮回的孟婆吧?
良久之后,老人终于转过身来:“你们来了?”仿佛早已知晓背后有人一般,孟婆在转身的时候已经开始询问。她的嗓音嘶哑,发出两把生锈的铁剑在一起摩擦时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但牛头马面却毫不在意,他们恭敬地冲着孟婆行礼,然后低着头说:“是的婆婆,这个书生生前是一个善人,不用去十八层地狱,可以直接去投胎转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