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有奇迹?静怡的眼中充满了向往,“我看过一部电影,讲一个小孩子不想父母离婚,离家出走。他父母同心协力,吃尽了苦头终于将他找到,一家人团圆时,父母也和好如初,很美好的大结局。”
叶飞未曾看过这部电影。准确来说,叶飞几乎不看电影,除了学校包场。他很想向静怡解释,电影只是人们美好幻想的表达,现实中的怨男恨女,不会因一个孩子的善良愿望而轻易改变初衷。
不管叶飞怎么劝说,静怡都坚持自己的想法,那是她唯一的期望。她与父亲相依为命,害怕一放手,他们就如氢气球般失控,永远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叶飞无法说服她,只好劝她跟自己回家。无论如何,都比让她独自留在天台上更加放心。
静怡很懂得机遇,认为叶飞的提议很可行,于是马上收拾东西,乖乖地跟着他下楼。走出巷口,她看见父母站在对面停车场,低声互相指责。静怡站在路灯下,看着两个专注于争吵的大人,默默地流泪。
叶飞低头看着她,以为她会冲出去和父母相见。然而,她只是用手背抹去了泪水,拉着叶飞的手说:“我们走吧。”
叶飞被静怡拉着向反方向离去。他有些犹豫,真希望背后有人跟随着,或者有人喊出:“静怡!是我们的静怡。”
静怡似乎理解了他的心情,说:“他们吵得那么投入,哪会注意到我……我都怀疑他们今夜根本没有心思找我,只顾吵架了。”
说罢,她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叶飞的设想落空了。他们确实过于投入地吵架,没有注意到他们寻找了一夜的女儿在前方明亮的路灯下,默默流泪地走远。
回到家后,叶飞先去洗浴室找了药膏,简单处理了伤口,再出来发现静怡已经趴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脸上还带着零乱的泪痕。
他一觉醒来已是中午,静怡还未醒。她不知何时滑到地板上,身上盖着毛毯,就像被不小心遗弃的布娃娃。睡觉时的她少了一份顽皮,变得更加乖巧。
叶飞准备好早餐,静怡才慢慢睁开迷糊的眼睛,看到叶飞,满是疑惑,好像不应该在这里出现,这让叶飞既生气又好笑。静怡一旦发现桌上有早餐等着她,马上忘记了脑中的疑问,露出了高兴的表情。她在厨房的水龙下匆忙地冲洗了脸,然后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显然,她饿坏了,两只煎蛋很快就被吃光,一口气喝完了一杯牛奶,还觉得不够,抬头看着叶飞,眼中带着些许幽怨的责备。虽然叶飞的食物存货充足,但并不是所有的都能即时食用,而且他也不喜欢吃零食。他在冰箱和储物柜里找了一会儿,给静怡拿了一包面包、几支雪糕、一袋麦片和几个水果。
静怡还不到容易发胖的年纪,而且胃口很好。她高兴地吃了一些,吃饱后却又想起了家里的烦心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得黯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