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红了脸,轻轻地退了出去。陆康泽一言不发地凑了过来,那双眼睛变得幽深。太近了。近到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片刻后,他换上了温柔的情绪。“你那太平猴魁市面上哪里有卖的,这么一盒怕是潇湘馆才有吧。”
倒是我紧张了,最近我总是这样沉不住气。“阿妱啊。”他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像个神经病。”我嘀咕道。
“陆哥哥,怎么搬回来了。”我歪着脸问他,用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案子破了?”
“阿妱,想听案子?”陆康泽又换上了那副狐疑的表情。“难道阿妱不害怕死人?”他阴冷地盯着我,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我。
我的鼻尖都是细密的汗珠。“那我不要听了。”我跑出门去。
后面几日,陆康泽一直待在府中。我没空,没有机会再去潇湘馆,便让人送了一卷琴谱交给秦姐姐。琴谱背面附有密信。有些冒险,但我必须要掌握消息。隔天,潇湘馆送来了一把琴,结果,让陆康泽那小子截胡了。
他妈的。我冲进书房时,陆康泽正在研究我的琴。“这潇湘馆的琴也很一般啊,不是什么名贵的材料。”见我怒气冲冲,他把琴递给我,捏着我的脸柔声哄道:“阿妱想要琴,我找人给你做更好的。”
我凶凶地瞪他:“琴虽一般,但音律如何,还是要看弹奏之人。”他没有反驳。我把自己关在屋内,吩咐如意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取出琴中的密信。原来,陆康泽查不到天泉山庄的踪迹,皇帝发怒,让陆康泽回家反省,禁止大理寺再插手此事,全权交给了太子。信上说,又死了两个人,分别是长史张钊和他的小妾。死状与李、刘相同,都是颈部一刀毙命,且背靠墙,墙上所写:天泉山庄,替天行道。天子脚下,血案频发。
这陆康泽天天在府里待着,我也找不到机会出去。我与他朝夕相处,也套到一些信息。听说他查案时处处碰壁,像是有人从中阻挠一般,案发现场没有一丝凶手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目击者。刘侍郎府上仆人的口供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我不禁心中自叹:秦云,好手段啊。至今为止,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