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完结我拿起笔，在合同上一一签下我的名字。从今天起，我们家的公司就完全易主了。
全部签署完成后，秦助理细心地收拾东西，笑着说：“太太，合作愉快。”
我问道：“陆宴会派新的团队来管理，还是继续使用以前的？”
“当然是新的。”秦助理笑道，“陆先生最讨厌的就是反骨之人。”
我觉得他话中有话，便问道：“什么是反骨之人？”
“这你得问姜……”
房间里突然传来手机的震动声。
秦助理取出手机，说：“失陪。”
接着接起电话，一边走出去一边说：“陆先生……”
不到两分钟，秦助理又推门回来了，说：“太太，陆先生要我告诉您，学费和零花钱的约定取消了，如果您不同意，收购的事也不必再谈了。”
我微笑着说：“我已经签字了。”
合同上也没有关于陆宴要给我学费的条款，毕竟法律上我们俩是夫妻。
收购的事已经敲定了。
秦助理点了点头，准备离开，我又叫住了他：“等等，秦先生。”
秦助理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我。
“请你帮我转告陆宴。”我说：“抱歉撒了那样的谎，以后不会了，希望他不要生气。我同意净身出户。”
秦助理离开后，病房重新变得寂静。
我躺回病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
我想睡一会儿。
但头有些晕，还有点疼。
我撑着爬起来，打开床头柜抽屉，拿出药。
吃药的时候，仿佛又听到了陆宴的那句话。
吃什么药啊？直接死了吧。
以前，他是这样说的。
也不知是不是他其实已经知道我的病情，刻意这么说的。
我并没有睡太久，就被手臂上的疼痛惊醒了。
是昨天那位医生，他正坐在病床边，拉着我的手臂，拔出我手臂上的留置针。
昨天我精神恍惚，没有仔细看，这时才看到，他的胸牌上写着：顾寒沉。
真巧，也姓顾。
“检查结果出来了。”顾医生把带血的针头放到桌上，拿起旁边的一份检查报告，放到了我的腿上，“看样子你早就知道了。”
我拿起检查单。
果然，脑癌无疑。
我用来自杀的药，就是上次医生开给我的控制病情的药。那种药按医嘱吃能治病，但一口吃太多会引发不良反应，导致死亡。
我说：“我三个月前就知道了。”
顾医生问：“医生没有建议手术吗？”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低，复发率几乎百分之百。”我说：“还说只要按时吃药，还有两年。保养好的话，更久也有希望。”
顾医生摇摇头，“没有两年了。”
我心里一惊。
“这是最凶险的一种，而且肿瘤的位置非常不好。”顾医生淡淡地说：“以我看，也就这半年了。”
“……”
顾医生叹了口气，“抱歉。”
我回过神，问：“为什么要道歉？”
“我观察到你的眼珠有症状，又见你用了这种药，觉得情况不妙。”他目光微黯，“我上午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结果告诉你。但我想……你会愿意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