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燃燃径直赶往陵海市安雅医院,在五楼脑神经科,进入一间简陋的病房。
她终于见到了她心心念念、挂念着的妈妈叶青涵。
然而,此刻躺在舒燃燃面前的妈妈,早已不是她记忆中,那个温文尔雅、风采万千的模样。
叶青涵静静地躺在病床上,面容苍老而憔悴,两颊深陷,鬓角的头发已经斑白。
“妈妈!”舒燃燃低声叫了一声,走过去坐在床边,眼圈立刻红了起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吵着要去看演唱会……就不会……”她说不下去了,抬起手指轻轻抚摸着妈妈瘦削的脸颊,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的泪水夺眶而出。
这时,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公事公办地开口:“舒小姐,你妈妈的住院费什么时候交?财务部已经催过两次了,不能再拖了。”
舒燃燃从懊悔的思绪中被惊醒,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要交多少?”
“收费明细不是早就给你了吗?上个月各项费用加起来,一共是十一万两千四。”小护士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之前你说最迟这周交费,带来了没有?”
十一万两千四?她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舒燃燃咬了咬嘴唇,苦涩地说:“我忘记转账了,明天我再来交钱。”
“那明天你别忘了,不然,医院只能让你把妈妈接走了。”小护士说完,转身就走了。
舒燃燃振作起精神,去开水房里打了几盆热水过来,细心地帮妈妈擦了擦身体。
突然,虚掩着的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熟悉的人影走了进来。舒燃燃顿时一阵惊喜,赶紧起身迎了过去:“陈姨,您来了!”
陈姨是在舒燃燃出生时就来照顾她的老人,深得妈妈信任。
陈姨笑着说道:“小姐,我还是像以前那样,每个星期都过来医院里看夫人,帮着她打理,只是好几回都没见着你了。”
舒燃燃也不了解自己在那记忆断层的三年里究竟过得如何?只能抿嘴笑了笑说:“以后我们能经常见面了,陈姨,从现在起,我没事就会来医院。”
陈姨走到床边看了看依然毫无反应的叶青涵,叹了口气,关切地问:“燃燃,你这阵子过得好吗?缺不缺钱?”
“我挺好的,不缺钱。”舒燃燃想到那张录取通知书,试探地问道:“陈姨,我最近脑子有点糊涂,想不起来有些事情了。您能不能跟我讲一下,三年前,我不是考上帝都影视学院了吗?为什么后来没有去上啊,难道真是我自己不愿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