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栖霞区的乌云滚滚,大雨突如其来。
沈南媛坐在公交车上,呆呆地望着雨滴顺着车窗滑落,心里一直回荡着医生的话。
脑癌晚期,最多只剩下三个月——
她的手摸到熟悉的电话,拨了出去,电话里传来男人优美却冰冷的声音:“怎么了?”
沈南媛攥着诊疗单,嘴角勉强勾起一丝笑意:“没事,就是想问问你今天能不能回来陪我。”
“我说过很多次,没事别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以及女人的娇嗔,沈南媛的心不由得一紧。
她掐着手机的指尖发白,模糊地应道:“对不起,打扰你了。”
电话挂断后,传来忙音,沈南媛久久未放下电话,车窗映出她满是泪痕的脸庞。
她知道厉奕泽不爱她,身边的女人从未中断过,她心知肚明,只是不敢揭穿。
她承认自己懦弱,怕一旦揭穿,连仅剩的三个月婚姻也无法挽留……
弋江别墅。
沈南媛不到六点就准备了一大桌菜,然后静静地等待丈夫的归来,像寻常夫妻一样。
厉奕泽有洁癖,不喜欢外人,家务大小事都由沈南媛亲力亲为。
别墅的欧式挂钟滴答滴答转动,时间无声地流逝。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她的心也随之冷了,躺在沙发上半梦半醒。
这些天,她感到全身都软弱无力,嗜睡,却又睡得很浅,脑海里总是出现各种怪异的梦境。
身体突然一重,沈南媛被按在胸口猛地惊醒,有一瞬间眼前一片漆黑,很快又恢复了光明。
男人冷峻的面孔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描绘出他脸上锐利的线条,恍然间发现当初那个温柔和煦的少年早已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
她的鼻尖一酸,苍白的唇微张:“奕泽。”
男人的眼底没有任何情感,大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脸颊,炙热而粗暴的吻落了下来。
“唔……”男人嘴里辛辣的酒味,让沈南媛的胃一阵翻腾,她眼角含泪,不敢将他推开,
心里却是密密匝匝的疼痛,哑然出声:“不要……”
她不喜欢他碰过别人之后再碰触自己。
“不要?”厉奕泽的大手毫不留情地伸进了沈南媛的衣服里,酒气扑面而来,“你当初不要脸地嫁给我时,怎么没有说不要?”
沈南媛听后不再反抗,眼中的清澈已经黯淡无光,就像一潭死水。
厉奕泽看着这个如同死鱼般的女人,顿时失去了兴致,甩开她,径直走向浴室。
沈南媛摔在冰冷的地板上,听着浴室里水声哗啦啦响起,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她在年少时便爱上了厉奕泽,如今已经过去了十年,当初的少女早已长大。
可如今的男人,再也不是当初温柔的奕泽哥哥了。
四年前,本应是她的表妹余霏霏嫁给了厉奕泽,而她却被人算计送进了他的房间。
余霏霏愤然离去,再次回来时已是他人的妻子。
她记得上次厉奕泽对她发泄暴力,是因为得知余霏霏结婚的消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沈南媛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照常给他准备了温水。
男人裹着浴袍走了出来,幽暗的目光落向水杯,然后又落在了沈南媛的脸上,沉声说道:“她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