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降临,余晖被夜色吞没。
江音凝视着车辆渐行渐远,心头仿佛一片空虚。
片刻之后,她勉强推开家门,却立刻遭遇一双大手抓住头发,猛地摔向墙角。
“砰”的一声,后脑重重撞击,使她头晕目眩。
“你这个浪荡子,现在才回来,还不如就此消失!”继母陈慧的咒骂如同冷水浇灌在她心头。
江音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板,默默承受着家庭暴力的折磨,已经成为习以为常。
夜渐深,黑暗的房间里,江音瑟缩在角落里,手中握着纪南泽的照片,眼眶泛红。
在她心中,纪南泽是一束明灯,曾照亮过她的整个青春岁月。
而如今,这束明灯似乎即将熄灭……
心神飘忽之间,她回忆起十五年前第一次与纪南泽相遇的情景。
当时他才十五岁,身材高大,穿着一身白衬衫,举止文雅。
纪南泽是陈慧朋友的儿子,而江雪称他为小叔,江音也跟着称呼他为小叔。
当时他看见江音被罚站在角落,伸手为她擦去眼泪,还递给她一颗糖果,并说:“小姑娘,吃了糖就不会痛了。”
这句话至今铭记在江音心底,然而现在,无论她吃下多少糖果,心底的痛楚仍然存在。
江音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垂首坐在地上,双臂上布满淤青,泪水不禁涌出。
第二天,刚过七点,纪南泽准备出门上班。
然而当他推开门时,看见江音坐在门口。
他脸色一沉,直接无视她准备上车。
江音赶紧拦住他,声音嘶哑地问道:“小叔,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纪南泽冷声回答:“昨天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江音突然扑向他,紧紧地抱住:“我不会再惹麻烦,也不会再让你生气,你不要结婚好吗?或者……或者可以晚一些结婚吗?”
她的话充满了乞求,但纪南泽皱起眉头。
他一把推开她:“这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江音踉跄后退,胸口的疼痛让她几乎窒息,眼前一片模糊。
这时,一辆跑车飞驰而过。
车上的几个纨绔子弟看见她,掉头过来,嘲笑着:“红发妹子又来给纪大律师当保姆了?”
“你配得上他?就算你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嫌弃!”他们的话如同针刺在江音心头。
江音紧握拳头,拾起路边的石头狠狠地砸向跑车。
车内的人立刻气急败坏地下车,与江音扭打在一起。
面对混乱,纪南泽忍耐到了极限:“够了!”
江音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停下手,眼中流露出茫然。
那几个纨绔子弟见到纪南泽发怒,又顾忌他们与父辈的交情,匆忙上车驾驶远去,留下江音满身伤痕。
望着纪南泽冷漠的表情,江音心中涌上一股无助:“小叔,对不起,我……”
“以后不要再来了。”纪南泽打断她,语气决绝。
江音感受到心头如同被钝器重击,四肢颤抖。
她垂下的手微微颤抖,双眼泛红,带着几分期盼:“小叔,我会努力配得上你。” 哪怕只剩半年时间……
“不必了。”纪南泽上了车,眼神冷漠,“因为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