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傅筠离去后,虞葭就被迫搬到了府中一处偏僻废旧的别院里,甚至不被允许出门。傅筠也再没有来见过她。
虞葭独自一人在别院养胎,只有婢女阿园照顾着她。
“小姐,我们回虞家吧。”阿园拿着饭盒回到别院,为虞葭摆上饭菜,生气地说道:“老爷夫人定会心疼您的遭遇,会为您讨回公道,您何必在这里受窝囊气!”
阿园与虞葭一同长大,甚至还一起上战场厮杀过,她们是主仆,更是战友、姐妹。因此,阿园在虞葭面前毫不掩饰地表达意见,甚至说傅筠的坏话也毫不畏惧。
虞葭听了只是笑笑:“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何必让父母兄弟为难。”
“何况……回去找父母又能如何?”虞葭轻描淡写地说着,但心中却感到沉重和苦涩,“以他们的性格,如果知道我的遭遇,肯定会上门闹事。靖王府不同于其他家庭,是皇室的府邸,靖王的地位又特殊……”
“但如果他们上门闹事,那是对陛下大不敬。”
“那又有何妨?”阿园不解,“我们为国效力多年,劳苦功高,这次是王爷理亏,陛下不会责罚我们。”
“陛下或许不会责罚虞家,但……”虞葭说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
但陛下又不是什么宽容之人,心中定会留下记念。
虞家多年来为国效力,确实劳苦功高,但也多少有些得意忘形了,不宜再添乱子。作为虞家女儿,虞葭出嫁后就再未参战,如今更不能给家族惹麻烦。
阿园感到不解和难过:“奴婢心疼您。”
她们家的小姐是个出色的人物,提枪上阵,杀敌无数,以女子之身坐稳将军之位。她的世界本应在战场上,而不应被困在后院的角落里,更不应被负心人欺辱,被赶到别院,为了让出位置给别人!
虞葭见她差点落泪,心里感到好笑,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你又不是为了出去玩……”
“真的吗?那我们就不去了?”虞葭逗着她。
阿园一愣,然后松了口气:“哎呀,那,那还是要去的,小姐您可是一言九鼎,不能说话不算数!”
虞葭笑了。
如今,阿园是她唯一的乐趣了。
作为一名将领,要从府邸中偷溜出去是非常容易的。之前,虞葭一直被困在别院里,只是因为她不愿意与他人争执。
在街上,她们戴上帷帽,开始随意逛荡。
突然,虞葭停下脚步,盯着街边的一家首饰铺,傅筠正和一位粉衣女子并肩而立。
他手中握着一支发簪,温柔地为那女子戴上。掌柜在旁边夸赞:“这发簪戴在夫人头上真是美极了,这位郎君,就给自家夫人买下吧。”
女子羞得满脸通红,轻声道:“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