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没留意,如今稍微靠近,闻到的都是他身上淡淡的茶香。
临到入门的时候,温绍棠好心提醒道:“前面有门槛。”
耳边传来他冷淡的声音,沈浮下意识地揪紧了红绸,跟着他踏进侯府,轻声细语地说:“……多谢。”
可温绍棠却没有理会她,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次下拜后,沈浮听到媒人扬声道:“礼成!”
她心头一颤。
红绸被不轻不重地拽了下来,耳边传来温绍棠的声音,问她:“怎么了?”
“……没事。”沈浮有些迟疑地跟上他的步伐,低着头说,“一时走神了……”
温绍棠仍然不理她。
她气得轻轻咬着下唇,也没有再说什么。
绕过几道门,她进了内寝,有些踉跄地找到床榻,将近距离地坐在边缘,听到温绍棠开口了。
“乖乖坐着,”他将红绸丢开,以几乎命令的口吻说道,“在我回来前,不许乱动我的东西。”
沈浮只能默默地回答:“……我知道了。”
他径直离开,好像完全听不见她的话一样。然后,雕花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阴阳怪气!”沈浮委屈地抱怨着。
经过了一刻、两刻、半个时辰……她足足等了将近两个时辰,才见到她的丈夫回来。他满身酒气,醉意浓厚。
他拿着玉如意挑开盖头。
眼前是一个眉目清秀的青年,面庞俊美,如今穿着婚服,更凸显出他的英俊。他的眼睛漆黑深邃,看向沈浮时,显得格外深沉。但转瞬间,他就收敛了锋芒,为沈浮掀开盖头,吩咐道:“去斟合卺酒。”
沈浮不敢反驳,只能依言去做。当她斟好第一杯,正要再斟第二杯时,他却又说了。
“你自己喝一杯就好,”温绍棠面不改色,“不用准备我的。”
虽然与她预想的有所不同,她还是点头答应了。然后,小心地尝了一口所谓的“合卺酒”。闻起来刺鼻,入口又凉又辣,让她的眉头紧锁。
温绍棠看到了她的反应,问道:“你没有喝过酒吗?”
“……嗯。”沈浮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我可以把它放在这里吗?”
“可以。”他似乎并不在意,“过来。”
走近床榻后,沈浮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一拉一扯,就摔在了软软的被褥上,吓得她惊叫了出来。她连忙坐起来,远离温绍棠,满脸羞红地责怪道:“你在干什么!”
他解开衣扣,抬眸看着沈浮,以悠然的姿态朝她逼近,“做你昨晚该学的事情。”
“啊?”沈浮一头雾水,“什么事情?”
于是,温绍棠停下了动作。
看到她一脸茫然的模样,他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沈家还真是卖女求荣啊。”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姑娘,温绍棠在心里冷笑。
红烛已经燃了大半,灯光昏暗,他端坐在床边,开始显得有些平易近人。他的声音清澈如玉,又开始说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