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走后,没喝到水的人都开始不满地抱怨起来。荣泊桑也没喝到水,袖子上的水渍早已被太阳晒干。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手紧握着镰刀,跟着村民又进了麦地。
林清音跟着林虎妞提着水壶回来,没喝到水的村民见状都聚拢过来喝水。
“虎妞妹妹,你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吗?”
林虎妞摇摇头:“没见过,我们大队的人我都认识。他应该不是我们大队的人,这次收麦子,附近几个队也都分在咱们这了,应该是其他大队的。清音姐姐,你问他干嘛?难道是对他有意思?”
“别胡说,我才不会看上那个......”
林清音飞快地瞥了一眼荣泊桑,洁白的贝齿轻咬着唇瓣。最后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嘴边,脸颊也不由自主地泛起红晕。
终于等到太阳落山,林清音几乎累得半死。双手磨得通红,起了好几个大水泡,疼得厉害。
她提着暖水瓶跟着虎妞回家,脑海里充斥着父母疼爱自己的画面,又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脸颊,再也无法控制地低声哭泣起来。
“清音姐,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
虎妞听到林清音的哭声,着急地问道:“清音姐,你要是觉得太累了,我明天帮你多干点活,别哭啊。”
林清音泪眼朦胧地看着林虎妞诚挚的眼神,心里更加难受,哭得更加无法停止了。
“噢,这不是林奶奶家的清音吗?怎么在这里哭了,城里来的姑娘果然不一样,看她这白白净净的小脸,跟乡下黄脸丫头可不一样......”
“白净是白净,但在我们乡下可不管用。做不了任何活,哪家敢娶她当老婆?真要娶回去,还不得被祖宗灭门?”
一个年轻男人嘲笑道。
林清音不知道上午打碎暖水瓶的事已经传遍了整个大队。现在她笨手笨脚,被认为不会干活的名声更是传得满村子都知道。
荣泊桑站在人群边缘,看着梨花带雨的林清音。他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看她如此凄惨却又娇俏的模样,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
林清音听到这些人的讨论声,脸颊更是羞红了。她曾是将军府的嫡女,未来将成为皇后。众人见她只有跪拜行礼的份,哪敢这样污蔑她。
但在这陌生的地方,她只是一个无父无母、被奶奶冷落的孤女。老天爷可真是开了个玩笑!
“你,能借用一下你家的自行车吗?”
林清音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含泪的双眼微微发红地望着曾嘲笑她的年轻人。
林清音的话让刚才那个年轻人和周围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