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的表情很不赞同:“那位白姑娘看着通情达理,怎么做事这么不为别人考虑?您看看您的膝盖,裤子瘦一点都穿不进去,怎么能出门溜达呢?”
沈晚喻的手顿了一下,她的腿确实有些疼,但她担心自己不去,齐宴会不高兴。
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团糟,早已没有了什么气魄和理想,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地度过后半辈子……如果能再有一个齐宴的孩子,她就没什么可求的了。
她笑了笑:“好了好了,哪儿有这么娇气,我什么苦没吃过?这算不了什么。”
半夏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但仍有些不高兴。
外头有丫头催促一声,沈晚喻随手抓了件厚棉袄就穿上了,半夏愤愤不平:“还不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呢,就把架子摆得高高的。”
沈晚喻看她生气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这府里能为她委屈的人,也就只有半夏了,她伸手戳了戳半夏的脸颊:“生气可就不好看啊。”
半夏有些无奈,这时候了,这位主子怎么还有心思逗她呢,她叹了口气:“那我跟着去吧,我们要输人不输阵,谁还没个丫头。”
她说着就叉起了腰。
沈晚喻被她逗笑了:“一个可不够,咱们再去其他姨娘那借几个,走走走。”
半夏不高兴地看着她:“姨娘,你正经些吧。”
沈晚喻无辜地挠挠头,她哪里不正经了?
半夏:“这种时候你还开玩笑……算了,奴婢不去了,你早点回来。”
沈晚喻叹了口气,她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啊。
但半夏不去反倒省了她的口舌:“那正好,趁着天亮明堂,把我那条裤子缝好了,她一个大小姐和我能有什么好说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半夏不放心,还想叮嘱她两句,沈晚喻却已经抬脚走了,起初还因为膝盖上的伤走得一瘸一拐,没多久大概适应了这疼痛,就看不出异常了。
“白姑娘想去哪里逛逛?”
白诗情看起来比丫头要温和:“去花园可好?听说府里的白梅十分别致。”
沈晚喻也并不在乎她要去哪,反正她只当是收了白诗情的钱来做一趟差事,因此没什么异议地点了点头:“好的。”
大概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对自己没有敌意,白诗情的声音里带了几分笑意:“恕我冒昧,还没请教过沈姨娘的闺名。”
这话问得有些尴尬,正经人家的姑娘才有闺名,沈晚喻这样的出身只有花名,但沈晚喻没多想,她不觉得白诗情这样的人会故意来羞辱她。
“我叫沈晚喻。”
白诗情微微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丫头,丫头不客气地笑了出来:“那真是巧,我叫小桃。”
沈晚喻和小桃,听起来像是白诗情的丫头。
白诗情连忙说:“抱歉,我不知道是这样……我给她改个名字……”
她话音未落,一声惨叫突然传来,三人齐齐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