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邵元拍了拍纪西修的宽肩,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年轻有为,你的伯父在天之灵肯定会感到欣慰。”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如果需要帮忙,一定要告诉我。”纪西修笑着表示感谢。他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所以并没有多加抱怨,自己开始整理赶考的物品。
整理好书册后,他看到衣箱放在柜子上,便踩着长凳努力够着,突然感到腰部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抓住,托了起来。
纪西修发出一声啊哟,紧紧抓住衣箱两边举在头顶,李邵元也顺势放下了他。
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还没等纪西修放稳,衣箱的卡扣突然松开,衣物掉落一地,两人赶紧蹲下捡拾。
纪西修眼疾手快,赶在李邵元之前把他脚下的一卷微微散开的白布拿走,然后继续捡拾其他东西。
“衣箱有点旧了,我修一修。”纪西修把衣物整理好,“邵元兄,谢谢你。”
李邵元拍了拍他单薄的肩膀,自己去收拾东西。纪西修低头看了一眼那叠洁白的布条,用一件藏蓝色的外衫包裹着放在箱底,暗自松了口气。
第二天,纪西修向邢夫子夫妇告别,从邢师娘手中接过一小罐子腌菜,便踏上了去京城的路。
熟悉的长安府渐行渐远,纪西修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城池,心中感到平静。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刘氏母女正在内室进行一场秘密的交谈。
“娘,你没骗我吧?纪南怎么可能是女孩?”纪秀春的大姐纪秀梅睁大了眼睛。
她长相随父,方脸黑皮,颇为粗犷,与她尚算清秀的妹妹不同。
“小声点!你要害死我们吗?!”刘氏低声斥责道,犹存几分美貌的脸上霎时变得狰狞。
“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纪秀梅追问道。自从看到纪南被一群衣着光鲜的仆人叫作小姐,被华丽的马车接走,她心里涌起了多少不平。
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在村里长大,纪南转眼间就成了富小姐,而她却还是乡下人!特别是看到纪秀春锦衣玉食,比之前在岐山村里漂亮了许多,她心里的不平和嫉妒如滚水般翻腾!
她追问着刘氏,刘氏也无法藏匿,况且女儿成了千金小姐,她现在正是得意洋洋的时候,便把纪秀春冒充谢家小姐的事情告诉了她。
“那怎么会是纪南呢?”刘氏只好解释道:“我生了你们两个女儿,你们祖母就一直埋怨我,你们爹也责备我生不出儿子。秀春出生后月子没做好,又怀了。”
“你们大哥刚生出来就不太好,瘦瘦小小哭得像病猫一样。你们爹因为生了儿子很高兴,没想到孩子没多久就去世了,我悄悄埋了,正好捡到一个新生没几天的孩子,但是是个女孩。”
“儿子没了我怕被家人责备,所以拿她替了你们大哥。正巧你们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