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能够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我没有经历过光明。
第二天,她按照习惯准备早餐。
然而,六点过去了,席砚琛还没有回来,裴月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他说过不再回来吃早餐的话。
本以为席砚琛不会回来,她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渐渐进入浅眠。
“我说过了,不用给我准备早餐。”
一声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梦乡。
裴月惊醒,睁开眼睛,看到席砚琛不耐烦地走过。
她下意识地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又是忘了,又是对不起。
席砚琛转过头来,目光格外冷漠。
她今天穿的衣服依旧是那套浅灰色调的朴素衣服,显得她像个没有钱的可怜虫,一直以来都像是被他虐待一样。
“你怎么不忘记回来呢?你怎么不忘记我们结婚了,忘记自己?”
“是因为舍不得吧?舍不得席家的财富!舍不得我这个赚钱机器的席砚琛!”
他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裴月的心脏。
裴月低下了头:“砚琛,我从来没有想要你的钱。”
她关心的是席砚琛这个人。
席砚琛冷笑,笑容中充满了讽刺。
“那你母亲今天早上去公司求我给你生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裴月愣住了。
她望着席砚琛寒冷的目光,才明白他并不是为昨晚的争吵生气。
席砚琛也没有多说废话。
“裴月,如果你想好好待在席家,想保住裴家,就让你母亲收敛一些。”
他匆匆说完,去书房拿了东西,换了衣服后就离开了。
裴月还没找到她母亲。
她母亲却自己上门了,态度和往日完全不同,抓住裴月的手,温柔地说:
“小时候,你去求砚琛,让他给你生个孩子吧?即使是通过医学手段。”
医学手段!
裴月怔怔地看着她,听她接着说:
“阮星辰已经告诉我了,这三年里,砚琛从未碰过你。”
这句话或许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共情,只有各自的利益。
裴月不明白,为什么席砚琛会告诉阮星辰这件事。
也许他真的很爱她。
想到这里,她忽然觉得有些释然。
“妈妈,放手吧。”
裴母一愣,眉头皱得紧紧的:“你说什么?”
“我累了,我想要和席砚琛离婚......”
“啪!”
话还没说完,裴母的耳光狠狠地落在裴月的脸上。
她慈祥的形象瞬间崩溃,指着裴月一字一句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离开了席家,你以为一个残疾又离过婚的女人,能嫁给谁?!”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没用的女儿!你一点都不像我!我早知道不应该把你接回来!”
裴月仿佛被电击了一样。
从小到大,裴母都不喜欢她。
裴母是著名的舞蹈家。
然而她生下来的女儿裴月却患有听力障碍,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因此,她决定将裴月完全交给保姆照顾,直到读书年龄,才将裴月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