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深邃的眼眸宛如黑暗的深潭,他轻轻脱下外套,默默地披在了连青栀的身上。连青栀低着头,始终不敢正眼看他。
"柳皇后需要钦州的沛涎草来治疗她胞弟的肺疾,但主上不愿得罪翼王爷。明天如果主上让你去钦州,你绝对不能答应,明白吗?" 周敬的声音淡淡地传来,一语道破了一切。
连青栀摇了摇头。
周敬叹了口气,心想,这女人,实在是太傻了。
对主上来说,她什么都不算,只是一个棋子。而这个棋子,在天下大局已定之时,早已失去了她的价值。
第二天,在御书房里,西陌寒一边从容地批阅奏折,一边看着跪在那里的连青栀。太阳已经升到正午了。
"想好了吗?准备好了,自己收拾一下,去找翼王那里吧!" 西陌寒淡淡地说着,把朱笔放到一旁。
"主上,臣……" 连青栀结结巴巴地说着,额头上已经满是汗珠。
"嗯?" 西陌寒的语气略带威胁。
"臣已经拿到了沛涎草,是否可以……可以再回来?" 连青栀感到自己的卑微,浑身颤抖。
西陌寒看着窗外的阳光,犹豫了片刻,淡淡地说道:"朕会派人在暗中接应你!"
"是,主上!"
连青栀的心顿时亮堂了。
连青栀寻找沛涎草并取得成功,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当她站在西陌寒面前,手持草药时,西陌寒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你,难道拿什么与他交换了?" 西陌寒怒视着她,语气中充满了愤怒。
连青栀错愕地看了西陌寒一眼,随即低下了头。西陌寒沉下脸来,直起身体:"你不说也罢,朕定能查出来!"
一个小时后,西陌寒看着手中的密报,怒气填膺。
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竟然拿着他五年后的心脏,与翼王做交换!她难道不知道翼王爱好收集美人的心脏吗?就算她用自己的身体与翼王交换,他也不会如此生气。西陌寒撕碎了密报,怒气冲天地踢开了东厂的大门。
连青栀刚从床上坐起,就被西陌寒伸手捏住下巴:"你胆子真大,竟敢拿自己的心脏与翼王做交换。你不知道,朕培养你这么久,你的命比你的身体更有价值吗?"
"主上……" 连青栀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流下。
他的手指轻敲,思索着如何惩罚她。
打?恐怕打不了她。东厂的酷刑对她来说只是皮外伤而已。他该怎么处置她?杀了她吗?他舍不得。
良久,他低头看着连青栀:"连青栀听命,即日起,除去一品将军之职,所有军务交给周敬。封为连妃,入驻繁花殿!"
没有复杂的封妃仪式,只是把她的行礼从东厂搬到了繁花殿。又从内务府调来了几名宫女太监。连青栀脱下了沉重的铠甲,穿上了轻盈的纱衣。
她有些不习惯地提着裙摆,龙飘飘在一旁说:"娘娘,走路不要用手提裙子。"
连青栀为难地看着龙飘飘,木讷地说:"可是,我怕摔倒。"
"娘娘,你必须适应。一个女人,不能一直穿着铠甲骑马行走。" 龙飘飘拉直了被她抓皱的裙子。
外面太监高声宣布:"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