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月问道:“你哪来的自信?”她承认,她确实有点好奇。
秦珩一步步引诱她:“你可以亲自过来验证。”
在她整理黎喜顺的时候,他一直躺在那里听着。段月的话总是与美丑有关,她大概是个注重外表的人。所以他能轻易抓住她的要害。
段月也看得出来,他受的伤很严重,如果继续留在这里无人照料,可能会在两天内不行。
虽然她暂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眼睛颜色淡雅冷漠,却十分迷人。
于是段月又朝他走去,说:“看在你这双眼睛还不错的份上,我且先带你去洗把脸。”
她的意思很明确,如果洗完脸发现他确实长得不错,可能会照顾他。要是不如人意,那她就不会管了。
秦珩很无奈,这是他第一次,需要靠自己的脸来救命。但眼下除了依着她的话来,他暂时没有别的办法摆脱这种困境。
然而段月走近他后发现,他的伤势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不仅全身都是血色,她初步检查了他的伤势,发现外伤遍布全身,甚至双腿也断了。
她随手摸了一下他的脉搏,非常微弱,不禁意外地说:“你命真硬,这样都还没死。”
如果她不管他,根据他目前的情况,可能连今晚都熬不过去。难怪他全身只有眼睛还能动。
殊不知,方才从高粱叶背后射出的土砾,几乎耗尽了他仅剩的一丝力气。
秦珩却淡淡地说:“可能是为了等你来。”在处理黎喜顺前后,段月判若两人,也不简单。现在可能只有她能救他。
他现在的伤情根本不能随便挪动。但段月始终不忘给他洗脸的念头,于是先留下他在那里,自己去找水。
按照原主的记忆,这片高粱地旁边几块旱田之间会有一个储水池,以便庄稼灌溉。
段月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就近的储水池。水池周围长满了翠绿的草,倒映在水里的光影十分清澈。
她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汲了水就往回走,来到秦珩身边,给他擦了擦脸。
就好像在清理一件蒙尘已久的艺术品一样,并且希望这个艺术品是漂亮的。
先是额头,然后是眉眼、鼻梁,一直往下。他的脸逐渐露出本来的肤色,但仍然很苍白。那双眉眼仿佛水墨晕染,眼珠是淡金色,鼻梁挺拔,薄唇虽没有血色却依然迷人……
卧槽,这个男人真好看啊。之前多看了对手两眼就被弄死了,现在这个是要给她的补偿吗?
段月兴冲冲地感叹:“搞你的人得多狠啊,这么好看的人,竟然舍得下这么重的手。”
秦珩闭上了眼睛,虚弱地说:“还不是嫉妒我。”一句简单的“嫉妒我”,就将这场对他惊心动魄的击杀轻描淡写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