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蕙兰皱起眉头,小声说道:“雨欣,你说什么呢?弟弟刚出狱回家,别人怎么看就算了,你可是嫂子!你怎么这么说你小叔子?”
“妈!你没糊涂吧?你总共就俩儿子,养你的可是大儿子!这个废物去蹲了三年牢,丢人我就不说了。毕洪***咱家犯意伤人罪,公公为了给他赔偿汤药费,把咱家唯一的小诊所都卖了,后来更是气死了。这等逆子,我不说他,还夸他不成?哼!”
“你......” 张蕙兰气得够呛,虽然知道是事实。但手心手背都是肉,小儿子也是她的儿子不是?
“妈!嫂子,你们放心,我不白吃。明天我就去苦钱!” 陈飞生怕一家人不和,赶紧劝说。
吴雨欣一脸不屑,啐了句,“你是个犯人!有案底的。苦钱?谁家公司瞎了眼会录取!哼!你要真为这个家着想,就不该回来,滚得越远越好,免得丢人!”
说完,在陈飞一脸惭愧中,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扭着细腰进屋了。
张蕙兰看着小儿子,拉着他的手,唉声叹气道:“娃儿啊!浪子回头金不换,没事儿!咱重新来过就是。咱不上班了,明天把这老房卖了,做生意去!”
“妈,不行!这是你和我爸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何况......” 陈飞瞄了一眼嫂子的方向,没有说话。
他知道,嫂子不愿意他回来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怕他回来分老房。 这房子虽然残破不堪,但也在市边,这两年开发,很快就要改造过来了。
张蕙兰刚要开口说点什么? 陈飞立马抢白道:“没事儿的!妈,我医术可没荒废,明天我去市里摆个地摊,一样能养活自己。呵呵......你放心吧!”
他可没吹牛,当年就是医术奇才,以优异成绩被录取。 但后来因为坐牢,才荒废了自己。 进去这三年,也帮着里面一些牢友看病,对普通的小病还是有点心得的。
张蕙兰点了点头,唉声叹气道:“也只能这样了!”
很快,母子两人一起进了屋。 大哥陈茂已经结婚,自然和嫂子住在最大的厢房。 母亲住在东边,陈飞只能去打地铺。
他看着堂前父亲的牌位,心中难受,点上三炷香恭恭敬敬地递上。
站在灵前,他不由得眼眶又湿润了。 人生最凄苦的事情,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在”。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陈飞赶紧擦了擦眼角,转头强颜欢笑,“妈!你怎么还不睡啊。”
张蕙兰看了看陈飞,又看了看那牌位,叹息道:“娃啊!你爹临走前,给你留了点东西。全是一些书,我也看不懂,你大哥陈茂对医术没兴趣,你收着吧!”
说完,放下了一个包袱,张蕙兰叮嘱他早点休息,便进屋去歇下了。
陈飞坐在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