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建打开笔记本,逐一阅读了一遍,看完后望向秋紫云,发现她似乎在思考着其他事情。华子建明白,自己可能是白费心机了,秋紫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件事上,但这也不奇怪,毕竟他总是替她安排一切,她不需要为这些小事操心。
“小华啊,我感觉最近市上的气氛有点不对,你也多留意一点。”秋紫云没有提及今天的活动议程,而是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
华子建略微犹豫了一下说:“也许这只是一种试探,现在就揭开决战的序幕,我觉得言之过早。”
他们都知道彼此在说什么,在这几年的合作中,彼此的思路和语气,他们都非常熟悉。在这个环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彼此信赖。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而且因为他们都明白一个道理:一人成功,两人皆荣;一人失败,两人同损。特别是对于华子建来说,他没有其他选择。一个秘书,就像是古代额头上刻着火印的罪犯,无论他将来去向何方,身上都散发着秋紫云的气息。即使他想改变现状,投靠其他人,那也不可能,因为没人愿意把自己的前途和一个叛徒联系在一起。
这就是官场,你一踏入这个场合,第一个问题就是要站队,站对了队,事半功倍;站错了队,那你就是悲剧。
华子建更能理解这个充满荆棘、虚伪、尔虞我诈的仕途。他的前途、他的未来已经与秋紫云紧密相连。如果秋紫云被市长华书记或常务副市长韦俊海撵走,那么等待他的将是被政治边缘化的命运。
没有人会再使用和提拔一个前市长的秘书。人情冷暖,离职后就是冷清。这就是现实。因此,华子建除了是秋紫云的秘书外,还肩负着一个重要的任务:确保秋紫云在柳林市的地位牢固。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难。华子建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幸运的是,他的许多建议和考虑秋紫云都会接受。这降低了秋紫云的风险。在对外防御和进攻方面,他们的步调非常协调一致。有很多时候,秋紫云不得不佩服华子建的智慧和老练。她相信,只要给华子建一个机会、一个舞台,他一定能比她做得更好。
在离开政府后,他们已经参加了两个会议。现在是一个矿业座谈会,秋紫云刚刚讲完话,掌声响起,她端起水杯。
华子建坐在会议室旁边的椅子上,有些无聊。秋紫云的发言稿是他写的,所以他不需要仔细听。这样的稿子他写得太多了,已经过了对自己稿子的自恋阶段。
他在秋紫云讲话时,放开思维,想着一些琐碎的事情。这也是他的专长。每天面对这么多会议,而又轮不到自己发言,别人无法理解的是,华子建只能靠想象和回忆来度过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