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永宁笑容温柔,将锅巴巧妙地掰成小块,悉心喂着妹妹。很快,灶间传来鸡蛋酱的咸香。这时,武承祖三兄弟也被香气勾引,忍不住开始帮忙摆桌子。全家人一起享用满碗的高粱米饭,搭配焯水冻白菜蘸鸡蛋酱,美味香甜,心情更是愉悦。
短短几天,家里好运连连。首先是患有痴傻的欣儿康复了,接着他们从河里捕到了鱼,还在树上摘到了鸟蛋。甚至在大路上走着都碰上了马车翻倒,意外获得了一笔小财富!多年来经历了太多厄运的武家人对这些突如其来的喜事感到仿佛置身梦境。
欣儿抱着小碗,吃着婶子特意为她蒸的白米饭,调皮地晃动着小脑袋,笑声咯咯有声。家里的灰气也似乎变得淡了许多。再过一段时间,它们就会变成普通的白色,未来将更加美好。
家人看着胖乎乎的欣儿,以为她是因为吃了白米饭而开心。武老爷子笑着说:“欣儿喜欢就多吃点,以后让你婶子常给你做。”杨晓丽对女儿心疼,但作为家庭的主妇,她不好太过偏袒:“爹,欣儿康复了,不必每顿都吃这么好……”
话说到一半,武三爷哆哆嗦嗦地进门了。“这天太冷了,冻死……”他看清屋里人正在吃饭,赶紧转头准备离开,“那个,我一会儿再来,没什么大事!”武家人怎么能让他走,武承祖和武承宗赶紧上前搀扶。
很快,武三爷在老爷子身旁安顿下来,端着高粱米干饭,尴尬地说:“你们家怎么吃得这么早,我家刚烧火啊!”武老爷子对族兄十分敬重。当初他去当兵,家里院子等等都是族兄在照顾,而如今族兄还是族长,是全村的领头人。他劝说:“三哥别客套,先吃饱了再说话。家里最近走运得了点好东西,也是难得一次吃干饭。”
武三爷扫了一眼半满的饭盆,以及欣儿碗里的白米饭,才迟疑着动了筷子。饭桌撤下后,两位老爷子坐在一起消食。武三爷揉揉肚子,叹气道:“好几年没吃这么饱了,这干饭就是实诚!不像喝了多少碗稀粥,肚子还没底,走路还咣当咣当响!”
武老爷子给老哥又续了半碗热水,说:“家里也是很久没吃干饭了,你不来,我还为了怎么偷偷给你送点儿过去而发愁呢。”说完,他扯出荷包,捏了点烟丝给老哥,自己还是端着空烟袋锅。武三爷烟瘾很大,可惜饭吃不饱,没钱买烟丝……此刻,他几乎是哆嗦着点燃了烟袋锅,吐出一口烟,感觉浑身舒坦。但接着他又担心起来,“老六啊,你快给我说说,家里到底得了什么好运,这么干饭又烟丝的,我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