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感到自己的世界好像有些崩溃了。难道她上一世做鬼时所见到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吗?她抓起旁边站着的长史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疼疼疼。” 长史忙不迭地缩回手,“县主,我招惹您了吗?” 长史大人欲哭无泪。
“疼就好。” 云初满意地点了点头,原来这不是梦境。
县主又发病了……长史大人无奈地望向天空。每隔一段时间,县主都会有点疯狂,他已经习惯了。
“她是你妹妹,从现在起就是一家人了。” 房山郡王指着云初对云亭说。
“哥哥好。” 云初立刻露出笑容,笑得眼睛发亮。
少年却只是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略微点了点头。
架子真大!比自己这个曾经做过公主的人还会装,前途不可限量。
房山郡王妃瞥见云初光着双脚坐在栏杆上,气就不打一处来。本来她心里已经有些郁闷,自己丈夫的旧情人本来已经死了,现在又活过来了还跑来找麻烦,虽然已经澄清那少年不是自己丈夫的孩子,但那个傻丈夫居然承认人家是自己的骨肉,这让房山郡王妃哪能高兴得起来。
她把所有怒火都发泄在女儿身上,甩开郡王,迈着快步冲向云初,一把抓住正坐在栏杆上的云初,然后揪住她的耳朵,“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郡王妃生气了,拉着女儿的耳朵朝内宅走去。“作为县主,你学的是什么 maners,你的鞋子呢!”
“啊,娘娘疼疼疼!” 云初被拽着耳朵只能跟在母亲后面,一边被拽一边求饶。
“唉,别见怪啊。” 房山郡王傻笑着,哪知道自己的妻子是在把怒气转移到女儿身上,只是傻乐着搓手道,“云初那孩子太顽皮了,需要管教。”
云初……唉,这位爹实在是一根筋,你倒霉了。
少年目送着云初离去,深黑的眼眸中微微带着笑意。
郡王妃最后觉得对不起云初的是,将她生在被贬的地方,而不是京城。
跟随房山郡王来到这个偏僻之地,最初的两年过得非常艰难。
从京城带来的银票在这个地方根本无用,房山郡王不得已偷偷摸摸地骑马跑很远的路,找到最近的夔州才把银票换成银子。被贬的王不能随便离开封地,所以他只能偷偷地出去,再偷偷地回来。当房山郡王拉着一箱子银锭回到房山郡的时候,他们又遇到了困难。
这么多银子,这里的店家从未见过,花不出去。
最后长史大人提出了一个主意,记账,让各家给王府送东西的时候记账,等积攒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再结账,这样才解决了王府有银子却无处使用的困境。
所以云初说他的爹是一根筋,夔州怎么不知道换点零钱一起带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