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田氏静静地站在那里,赵果儿伸手沾了几粒油纸包里的白糖,伸到她的嘴边,笑眯眯地问道:“这,这是糖吗?”甜的不是糖还能是什么?可是,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白得像雪的糖呢?手微微颤抖着,小田氏小心翼翼地包好油纸包,抬头看向赵果儿,带着几分复杂的表情问道:“这是哪儿来的?”
“我无意中看了爹书房里的一本杂书,偷偷按着里面的方法做出来的。原本想着能凭借它多赚些银子给爹读书用,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谁知道......”赵果儿咬了咬牙,带了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道:“活该他们没有这个运气。娘,您说如果他们知道这个白糖的配方是我们做出来的,会不会气得吐血?”
“会的,但只怕他们还会想尽办法夺回去。”跟着赵果儿的思路,想一想她这个制作白糖的方法的来源。想着这明摆着就是个摇钱树的方法,如果被顾家母子知道是我们失之交臂的,只怕能叫他们吐血三升。
不由的,小田氏心里涌起一阵快意,嘴角也是微微上翘。但很快她的理智紧随其后,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不能让他们知道。”
“嗯,那就先不让他们知道。”想到再过几年,顾家母子就会后悔得肠子都青了,赵果儿笑了起来,开始给小田氏描绘起未来:“娘,我们先去把那刘麻子捆了堵上嘴藏起来。然后去找外祖父,找田家的族长,我去跟他说......等你和离,你就立个女户。我们先跟着田家族里发点小财,再盖房子。有了房子,你就能给我找个后爹,以后就没人能欺负我们母女了。”
想到上辈子自己的亲娘就是和离之后立了女户,还嫁了一个对她全心全意、眼里只有她的好女婿。那人,赵果儿一开始不喜欢,觉得他只是为了富贵才对娘如此依顺。可最后,在自己连累了娘,害了娘失去高贵身份、彻底跌落尘埃再无翻身之日,他却一如既往地对待娘。最后甚至为了保护娘丢了性命。
那时候,赵果儿才后悔不已,因为自己的偏见,从未称他一声“爹”,还因为他“抢”了娘,时常给他难堪,刁难他。
“立女户也好,你外祖那边还有几个舅舅、舅母,还没分家。我们娘两个暂时住下来还行,时间久了恐怕也不妥。但你这么大了,我何必再找,如果要嫁,也是给你找。”有了赵果儿制作白糖的方法,小田氏的心定了。知道找田家的族长来替自己做主已经不难,也知道未来和果儿的日子不会太难。不但不会给娘家招来哥嫂的嫌弃,反而还能提携他们在族里吃喝些。